桃心高聲斥罵。

    桃核則沒說話，只是翻著白眼兒，雙手抱胸，用眼角夾著沈墨和沈寧川。

    口中一個勁兒的，“嘖嘖嘖，嘖嘖嘖。”

    那個范兒，瞧著竟比桃心的辱罵還氣人。

    沈霜云目不斜視，只是微微抿起了嘴角。

    帶出兩分笑意。

    她沒有開口，不是別的原因，僅僅是覺得和沈墨，沈寧川對罵，有點掉份兒。

    他們兩個不值。

    而且，沈寧川是重生的，他跟沈婉音相比，還是有幾分警惕。

    沈霜云不想讓他發現破綻。

    上回，照野給盈盈過生辰，放煙花差點被火燒的事兒，沈霜云還沒排除沈寧川的嫌疑。

    甚至，因為沈婉音的嘴硬，沈霜云更加肯定了幾分，就是沈寧川做的。

    她已經旁敲側擊，隱晦的告訴了裴寂之，只是，她瞧著，裴寂之大概沒太往心里去。

    他應該是覺得，那些事都是慶元帝做的。

    沈霜云也沒法說，沈寧川是重生，前世如何如何，就只好暫時放下。

    再思日后。

    沈霜云面色淡漠。

    桃心和桃核則是口舌不停，一個打頭陣主罵，一個鎮守后方氣人。

    主打一個配合默契。

    沈墨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臉色漲紅，額頭青筋爆出，手腳也開始哆嗦。

    “好大的膽子，狗奴才，賤婢，你們是不想活了不成？”

    “我是朝廷命官，是你們頭上的天，你們敢反天嗎？”

    “放肆，放肆！”

    沈寧川自認養氣功夫了得，也被懟的夠嗆，眼神里流露出晦暗的陰霾。

    他心中怒意蓬生。

    身為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多少年了，沒有人敢這樣冒犯他。

    區區的奴仆賤婢。

    “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找死！”

    他收起儒雅面孔，罕見的冷酷怒罵道。

    桃心桃核一怔，歪了歪頭，像看狗似的，邊是嘖嘖有聲，邊是上下打量兩人，從頭到尾看了一圈。

    隨后。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笑得前仰后合，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我的天吶，姑娘，桃核，你們聽見這兩個人說什么了嗎？還‘我是你們的天’，還口口聲聲的‘找死’，老天爺呀，真的嚇死我了！”

    桃心用小手拍著胸口，笑得直喘氣兒，又陰陽怪氣：“這真是太霸道，太強勢了，知道的你們兩個，就是小小皇商家，五品，六品的小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皇親國戚，親王郡王呢？”

    “沈大人？”

    桃心瞅著沈墨，挑著眉角喊了一句，“從六品百夫長，沈大人？”

    “奴婢這么喊您，您應著不虧心嗎？”

    諷刺完沈墨，她又看向沈寧川，“至于這位……”

    “沈舉子對吧，連個官身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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