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留下任何一丁點楚清晏的氣息。

    她怕做噩夢。

    “知道了，姑娘。”

    桃心桃核以為，自家姑娘在晉郡王府，碰上了臟東西……

    其實也的確是。

    她們乖巧應聲。

    沈霜云融著花瓣，把渾身上下洗了個干干凈凈，就擦好身子，揉干了頭發。

    時辰便也到了，她起身去正院向謝夫人請安，順便用了晚膳，

    彼時，裴九卿和裴照野也在。

    眾人便就著楚清晏和沈婉音說了一通。

    一同罵晉郡王府。

    晚上用罷，裴九卿率先離開，裴照野扒在謝夫人脖子上，轉頭笑瞇瞇的看沈霜云，揚聲道：“大姐姐，過幾日，盈盈過生日，趙伯母覺得伯父不在家，不能張揚，就不給她辦。”

    “可上個月，盈盈堂姐過生辰，卻是風風光光的，府里府外都來了人，盈盈堂姐還聚了一幫小姐妹兒，一塊賞花作詩，整整熱鬧了一天。”

    “這回換成盈盈，就不給她過了，趙伯母說，就支個小桌，她們娘仨吃碗壽面就得了，連趙大伯他們都不來……”

    “我看出來了，盈盈嘴上雖然應了，說體貼她娘不易，什么都聽趙伯母的，可心里卻失落的很。”

    “打算給她個驚喜，她生日那天去趙府，大姐姐，你跟不跟我去？”

    裴照野笑嘻嘻的，一副‘好兄弟，講義氣，他要給小姐姐撐腰’的模樣。

    沈霜云卻沒回話，而是直直看著他，心都有些顫了。

    謝夫人沒注意，垂頭笑著問，“哦，照野給盈盈準備了什么？”

    “驚喜？怎么個驚法？”

    她還挺好奇的！

    “都說了是驚喜，怎么能提前告訴你？”裴照野一歪腦袋，神氣十足的說。

    謝夫人見兒子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失笑，伸手揉著他的腦袋，“那好，娘知道了！”

    “盈盈生辰那日，要不要娘跟著你一塊去？”

    “當然要啦，我還要娘幫著應付趙伯母呢，她膽子太小，形式太謹慎了！”

    “明明，趙大伯伯和趙伯伯沒分家，趙伯伯外出做官，趙伯母在家中帶孩子，是理所當然的啊！”

    “怎么就覺得寄人籬下了？趙伯伯又沒死！”

    她又不是寡婦！

    裴照野嘟著嘴，一直都搞不明白，趙伯母和趙丹雪在自個兒家里，為什么活的那么小心？

    “照野，不許這么說你趙伯母！”

    謝夫人沉下臉，“那是長輩，寧可妄議？”

    “娘，我錯了！”

    裴照野一縮脖子，認錯認得飛快。

    謝夫人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照野年紀小，經事少，他不懂趙夫人的處境……

    謝夫人確實明白了。

    趙夫人嫁入趙家二十年，心下卻只有趙丹雪和趙盈盈兩個女兒，她如今已年近四旬，又跟丈夫聚少離多，很難再有兒子……

    趙大人在邊城納的妾，也不曾給他生下子嗣，日后，趙家二房最好的結果，就是從大房過繼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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