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一段,秦湘玉叫丁香一同停下來,又在原地俯趴一會兒,見沒人跟上,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行走。
不過她此時換了一個方向繞道走。
丁香也沒敢說話,一路上,兩人都靜悄悄的。
夜色像墨,濃重的仿佛化不開。
就像前方和未來。
行走了一天,四肢沉重,可她卻不敢停下來。
倏忽,秦湘玉忽然頓住了步伐。
丁香小聲問:“怎么了,小姐?”
“不對。”
這次她走的路線,是林夫人給的線路。
也就是說,無論她怎么走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林夫人給的終點,也許就是她和丁香喪命的地方。
戶籍和文憑是可以不作假,畢竟要取信于她,但要在地圖上動手可太容易了。
丁香只瞧著秦湘玉神色沉重的思索,像是發現了什么。對她說:“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方才那里嗎?
不是有人跟蹤著她們嗎?
她正想問,就見秦湘玉臉色難看的咬牙一字一句道:“回去,回秦執那里去。”
明明只有八個字,可從秦湘玉嘴里吐出來,卻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小姐。”丁香知道秦湘玉多少個日夜輾轉難眠,甚至連夢中都在無意識的落淚。
知道她想要離開,可現在,明明路已經擺在眼前了。
她卻,要回去了。
秦湘玉苦澀的笑了笑:“離開的事情我們可以再計劃,但是,前提是要活著。”
前方能看到自由的希望。
而現在,她明知道是個陷阱。
前方正有一個絕境等著她。
而她們,成了甕中之鱉,待人捕捉。
若是能有一絲希望成功,那都是為了自由。
若是不能,前方是百分之百的陷阱,她還跳,那就是蠢。
是明知要以生命作為代價,去自不量力的以卵擊石。
是覺得自己活夠了。
有時候,絕望的時候,秦湘玉是覺得自己活夠了。
若只有她自己,就算是絕境,她也想去爭一爭。
可是現在,還有丁香。
她怎么可以帶著她一同赴死。
盡管她知道丁香不會怨她。
甚至愿意同她一同赴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