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似有若無,仿佛氣音。
連秦執都并未聽清。
直到她重復了一遍。
聲線依舊微弱,可卻一字一句落進了他的耳中。
她捏著她的衣角,攥的死緊,顧不上已經滲血的手腕。骨節捏得泛白。
問:“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死在了她的手下。
那么一下。
就那么一下。
她……
她殺了人。
想到這里,她的胃中又開始翻涌反復。
忽然,眼前一花。
一片白光乍閃。
她就再沒有意識了。
秦執快走過去,觸了一下她的鼻尖呼吸。
見她沒事,這才對外吩咐:“把馬車拉過來。”
不一會兒,馬車的車轅聲就停在了破廟的外面。
秦執拿大氅將秦湘玉整個人包裹。
俯身抱了起來。
一行人只見秦執周身冷峻一片,明明是大勝,一人沒有逃脫,并且計劃也如同秦執早前預計的一般。
可他臉上卻并沒有多少高興。
甚至。
更親近的秦衛甚至覺得,主子爺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秦五頂著壓迫問:“主子爺,里面那人?”
秦執下頜冷峻:“留一口氣,待他傳了消息。”
“治好,削成人彘。”
“剝皮。”
“是!”
馬車慢吞吞的行走在路上。
秦執吩咐人打了熱水,一點一點的為她拭面。
像是夢中受驚,她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蜷縮在馬車的一角。
連夢中眼角依舊帶著淚花。
秦執將帕子扔回瓷盆,對著外廂吩咐:“再打盆熱水來。”
外面有人推開馬車進來端了盆子出去,不一會兒又把盆子端了回來。
他本想起身過去凈手。
卻被她拉住衣角。
她說:“別走。”
丁香,別走。
媽,爸。
我好想,回家。
回家啊。
可夢中仿佛被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隔開。
他見她們漸行漸遠,再也無法觸及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