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這些事情落到他這便宜表妹身上,就分外自然。仿佛如何,都是理所當然。
他逗弄她,理所當然。
他為難她,理所當然。
他要她聽他的話,眼中心中只有他,也是理所當然。
她合該屬于他的。
就像從前,他養的那只小狗。
每每他用骨頭逗弄,都會亦步亦趨的跑過來。
可有一天,他這狗,卻吃了旁人喂的食。
秦執寵它更甚,直到親眼看見旁人因想讓他痛心而活刮了它。
他心中無甚感覺,甚至瞧著那絕望眼神隱隱暢快,直到它嗷嗚的叫喚求救著咽了氣。那人將尸首丟在院中。
有丫鬟仆役來報,秦執沉默著,叫人拿去埋了。
旁人都以為他傷心,所以不忍心去瞧,只有他知道,那絕望的眼神,他都瞧盡了,無甚新奇之意了。
后來,他再不養狗,別人也只覺得,是因為他怕觸景傷情。
而事實上,不過是他覺得,沒甚意思。
養狗哪兒有養人好。
端茶遞水,百般諂媚。
秦執盯著秦湘玉落在地上的身影。
他眸光一動,挲了挲玉扳指,而后似不經意般把手落到那片隱隱的腰肢處。
目光緩緩地往上移一點。
就是他所刻下的字。
這是只屬于他的,獨屬于他的。
他對秦湘玉,是有兩分不一般的。
若是她乖乖聽話,他就多養一養她,不至于叫她落了像那只小狗的下場。
雖然,他的私心里,也隱隱期待著,見那雙流光溢彩的眸中,緩緩落下光去,黯淡下來,是怎樣的場景。
可此時,他覺得,也沒必要那般快。
或許可以多等一等。
她還是有幾分不同的。
就像她此時站在他的身后,乖順的為他擦拭頭發。
腰肢微微貼近他的后脊背,隱有暗香從身后傳來。
秦執闔上了眼皮子,屈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在桌案上。
秦湘玉只感覺,背后發冷,明明屋中暖氣襲人。可莫名的她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努力甩開這種感覺,用帕子為秦執擦頭發。
水珠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她的手上衣衫上,她卻無暇顧及。
等給秦執頭發擦干之后,她的手都麻了。
主要是這古代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就算是男子,也蓄長發。又沒有吹風機,全靠她手擦,偏生還因為著急知道丁香的消息,手下動作快了些。
又擔心扯到秦執的頭發惹了他不快,故而整個過程又艱辛又煎熬。
忍著著急,她對秦執開口:“三爺,好了。”
秦執嗯了一聲,語氣依舊平常無二。
“三爺……”她的眸中,急色難掩。
秦執欣賞夠了,這才開了尊口:“坐。”
她就乖乖的坐了下來。
秦執只覺得心下無比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