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點著猩紅的檀香,地面是上好的金織毛毯,馬車的車板下方,烤著火熱的爐,源源不斷的熱氣,就從車廂地面傳上來,烘得整個車廂暖洋洋的。
車內一應俱全盡是珍品,手爐是琺瑯掐絲的,桌椅小幾是楠木的,絲綢用的是名貴的蜀錦。
連車的主人,都是金字塔頂尖的。
按理來說,這應當是世間最奢華,最令人羨艷,最快活的。
可偏生,車內的氣氛。
卻是凝滯的。
秦湘玉和秦執各占了半壁江山。
一人緊靠著車門。
任門外的冷風透過門縫吹進她的脊背,也不挪半步。
至于另外一人,則是雙腿大敞,姿態肆意的坐在馬車的橫坐上。
他瞧著她,不聲不響。
她凝睇著他,不不語。
馬車嘎吱嘎吱的緩緩移動,車內的氛圍,卻沒有半分緩解。
秦執忽然起身。
馬車晃了一下,很快穩定下來。
秦湘玉反射性看向他,立刻攥緊了雙手。
他靠近她,坐在她的身側。
“你緊張什么?”他笑:“把你早前要與我合作的那點子膽色拿出來。”
他斜睨她一眼:“不是挺能虛張聲勢的嗎?現在,你在怕什么。”
她憋氣開口,卻恨自己沒膽量不敢大聲:“我以為三爺是君子。”
他嗯了一聲,開口:“我從來沒這般說過。”
“那是你以為。”
她本想把他架在道德高處,怎奈這人一點不接招。
不知何時,他捏著她的發:“旁的法子呢?我瞧瞧,你還有別的什么辦法。”
她不再語,轉頭看向車廂外。
奈何此時車廂緊閉。
他又笑:“你不是還可以拿你那表哥與我說事,指不定我就怕了。”
秦湘玉一口氣憋在心頭。
早前也不知誰說,他也不算是個事兒。
這人就是存了心要讓她難受。
他退后了一步:“好了,怎么還當真了,你我還是按合作之約。等將來合作結束,或者你還了我人情,我就送你離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