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天氣越發熱了起來。
秦湘玉倦倦的呆在院內,減少外出。
這日清早,許媽媽攜了當歸來湘荷院。
秦湘玉囑了丁香為許媽媽添了茶。
天氣暑熱,秦湘玉這里備下的都是清涼下火的冰鎮甜水。
“表姑娘這里的茶水倒是別致。”
秦湘玉淺笑:“左不過沒什么,就瞎折騰,許媽媽喜歡就好。”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
“媽媽今兒怎的有空來我這院子?”
許媽媽放下茶盞,“有一樁麻煩事兒想勞駕表姑娘。”
“媽媽且說無妨。”
“這幾日不是越發熱起來了嗎?二太太說二爺暑氣過剩,食欲不振。叫小廚房做些開胃的膳食。可做了幾次,二房都是不滿,尋了由頭罵了廚房幾次,你瞧瞧。”
許媽媽指著自己嘴上的燎泡:“婢子這都急的上火了。”
這事兒怎的找到了她頭上。
秦湘玉不解,就聽許媽媽解釋道:“我想著表姑娘心靈手巧,上次做出來的佛跳墻另有滋味,又聽當歸說起表姑娘這兒經常有些新奇玩意兒。這不,才起了麻煩表姑娘的心思。”
當歸見秦湘玉的目光落向她,開口:“表姑娘,若是膳食做得好,會有一筆豐厚的賞賜。上次二太太就打賞了廚房一百兩。”
當歸來院中幾次,都見丁香姐姐在刺繡,說是要拿去賣錢。
想到表姑娘痛失雙親前來投奔,想來手頭拮據。
可單單是刺繡,能有幾個錢?
表姑娘對她好,可她實在沒什么能報答的,想著若是這次膳食做得好,指不定能拿到一筆銀子。二房向來出手闊綽。
“表姑娘放心,若是得了賞,姑娘直接拿大頭。”
見她說的懇切,秦湘玉點點頭。
她確實缺錢,這段時間,她已經把首飾和玉佩變賣了,可原身的首飾過于寒酸不過堪堪二百兩銀子,還是大爺那塊玉占了大頭,換了一千兩銀子。秦湘玉當然知道當鋪那面壓了價,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雖是換了銀子,可秦湘玉也著急,一千兩百兩,加上原身零零碎碎的三百多兩,不過堪堪一千五百兩,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想要賃一個好點的院子,每年得有三四百兩。加上還得置辦些七七八八的。這點銀子實在不夠看。
若是租城外,倒也行,可外面三教九流,她與丁香兩個弱質女子,到時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銀子啊,可是難事。
許媽媽這廂請她幫忙,她倒是發現一個發家致富的路子。
她雖然沒別的什么技能,可是在吃這一塊,可是內行得很。
加上現代見過的各種美食,雖然,這古代美食也多,可她的勝在新穎不是?
“媽媽都這么說,那我就試試,只是我確實,手上拮據。”秦湘玉也不與許媽媽藏著掖著:“到時候,若是真得了封賞,我與廚房一人一半可還行?”
“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還得麻煩媽媽打下手不是?”
“只一點,這些食物,是媽媽所做。”
秦湘玉不想引人注目。
“便是出了岔子,媽媽也不得供出我來。”
“這……”
那若是出了問題,豈不是要她自個兒承擔?
秦湘玉看著她,笑意吟吟:“若是媽媽覺得不行,也可以不應。就當今日之事,我們沒說過。”
許媽媽略一沉吟,表小姐的手藝她是看過的,自然信得過。也許,表小姐只是覺得,淪落到為秦家的人做菜得封賞一事丟了面子。從此在秦家人面前抬不起頭。
就像這幾日,她們小廚房被二房連番斥責,在其他房面前都抬不起頭了。
于是道:“好。”
說定后,秦湘玉本想和許媽媽約個日子再過去,沒想到許媽媽讓她現在就隨她上廚房。
“這么急?”
“姑娘有所不知,這幾日老奴已經被二房連番斥責了。”許媽媽吐苦水:“若是今日再得不到改善,別說封賞,恐怕都要被趕出秦府了。”
想她體面了一輩子,本以為再過幾年能安安穩穩退休,畢竟秦府老人,府里每年會送去一筆養老金,雖不多,卻足夠她們安穩度過一年。
要是這時候被趕出去,丟了臉面不說,可就只剩個晚景凄涼的光景。
秦湘玉體諒她的苦處,于是道:“那便走吧。”
今日二太太宋君桃是和老夫人一起用的晝食,正是暑氣盛的時候,即使老太太房里擱了冰,見著滿園驕陽,也讓人心頭生出幾分燥意。
隨著老太太陶氏的一聲擺膳吧。
廚房一群人便拎著食盒進來。
今日菜色讓人耳目一新。
“換廚子了?”陶氏挑眉問道。
宋君桃搖了搖頭:“沒,母親前幾日說廚房為人不實,竟換了食材原料。按我說,這等偷竊之人,就該打一頓發賣了去,怎奈母親心軟。”
陶氏嘆了一口氣,雖是生氣,可想到許媽媽那么大的年紀,再加上這些年她也確實實實在在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于是便決定饒了她們這次。
可該有的責罰不能少,于是便授意宋君桃敲打一番,也該讓她們皮子緊實些,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若是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廚房的人殊不知根本不是二爺口味刁鉆,而是老太太和宋君桃起了打壓的心思。
“那今日這些是?”這些菜色,她在京城都未見過。
“想來是廚房那面的人也知道了自己的過錯,所以努力鉆研想要討母親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