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第一次知道，原來責任帶來的不只有負擔，還有溫暖。

光是聽墨玉說，安歲歲都能夠想象得出當時的畫面。

他眼神中滿是心疼，一顆心像是被浸泡在潮濕的海綿中，悶得他生疼。

在那樣的情況下，兩個小苦瓜湊成了一個家，難怪他從來沒聽說過有小魚這號人物的存在，小魚卻在墨玉心里能占據不可忽視的一席之地。

墨玉繼續說著：“我沒有交過朋友，不知道養一個小孩應該怎么做，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他就悶不作聲地跟在我身邊。”

小魚在墨玉家住下的第一個禮拜，每天寸步不離跟在墨玉身邊，墨玉睡覺他就坐在門口，到了時間他就主動去給墨玉做飯，自己卻始終不敢放開了吃。

在小魚又一次笨拙地使用廚具被燙傷后，墨玉終于再次主動開口跟小魚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

小魚愣愣地看著墨玉，他搖頭聲音細弱蚊蠅：“不知道。”

墨玉蹙眉：“你沒有名字？”

小魚點頭，他垂下腦袋，手指都攪在一起，像是犯了錯一般。

“沒有人要我，也沒有人給我取名字。”

看著眼前枯瘦如柴的小男孩，墨玉仿佛透過他看到了自己。

她也是沒人要的孩子。

沉默良久，她問：“你想叫什么名字？”

小魚抬頭，一雙眼眸亮晶晶的，閃爍著期待和開心。

“姐姐，你要給我取名字嗎？”

姐姐這個稱呼，令墨玉有些怔愣，卻沒有糾正。

墨玉點頭：“你以后要跟我一起生活，也不能沒有名字。”

聽到這句話，小魚更開心了：“我以后真的可以一直跟著姐姐生活嗎？”

墨玉再次點頭：“可以。所以，你想叫什么名字？”

許是墨玉態度太過溫和，小魚鼓起勇氣問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墨玉，墨水的墨，玉石的玉。”

小魚沒有讀過書，聽不懂墨玉說的都是哪個字，他的眼睛轉了轉，視線落在墨玉身后不遠處的魚缸。

里面有幾條觀賞魚正在游來游去，看上去恣意又快活。

他指著魚缸脆生生道：“姐姐，我想叫小魚，可以嗎？我想跟里面的魚兒一樣，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他心想，墨玉沒有拒絕他叫姐姐，那叫個跟姐姐差不多的名字，這樣出去別人一聽就知道他們是一家人了！

墨玉沒看出他那點小心思：“可以，小魚，我可以請人來做飯，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跟保姆說，不用再自己動手了。”

小魚不解：“為什么，姐姐不喜歡吃我做的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