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場,日頭已經有些偏西。
    鐵木等人已經經過簡單的包扎,臉色好了不少。
    見到李鈺回來,紛紛站起身。
    隨后歸義軍將槍炮,火藥,彈丸統統搬上車。
    由馬拉著朝著希望嶺而去。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鎮國公府內,蕭遠手里盤著核桃,臉色卻有些陰沉。
    按理說,錢糧給足了,武器也被李鈺連坑帶賭弄走了。
    這瘟神早該揚帆出海去送死了。
    可探子回報,歸義軍除了每日訓練外。
    就是把那幾艘大福船當成新奇玩具。
    在港口里爬上爬下,絲毫沒有拔錨起航的意思。
    蕭遠坐不住了,讓人將李鈺請來。
    很快,李鈺便來了。
    他一身便裝,行禮道:“國公爺,您找我?”
    “李鈺啊。”
    蕭遠讓李鈺坐下。
    “老夫聽說,這幾日你的人在碼頭上玩得很開心啊?
    如今錢糧已足,兵甲已備,為何還遲遲不動身?
    莫非是忘了你答應過老夫什么了?”
    李鈺聞,立刻露出了一張苦瓜臉。
    滿腹委屈地說道:“國公爺,您這可是冤枉我了!
    我巴不得立刻就走,去把那倭寇殺個片甲不留。
    可是……我也得走得動啊!”
    “什么意思?”蕭遠眉頭一皺。
    “船是有了,可沒人開啊!”
    李鈺長嘆一聲,“吳將軍只給了我船,連個做飯的火頭軍都沒留。
    更別說舵手、繚手和水手了。
    我手底下那些歸義軍,全是騎馬長大的旱鴨子。
    上了船別說操帆掌舵,船晃一下他們就吐得昏天黑地。”
    李鈺偷眼看了看蕭遠,繼續說道:“所以我找人去學習。
    不過這開船可是技術活,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學不會。
    國公爺您別急,再容我練個二十天,等他們學會了,我立馬出發!”
    “二十天?”
    蕭遠猛地提高了聲音,額頭青筋直跳。
    我想你馬上就去死,你給我說要等二十天!
    吳振雄這個蠢貨,平時耍點小聰明也就算了。
    關鍵時刻竟然為了泄私憤,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給人使絆子!
    這不是給李鈺有拖延時間的借口嗎?
    “簡直是愚不可及!”蕭遠心中暗罵。
    隨即對著門外喝道,“來人!去把吳振雄給我叫來!立刻!馬上!”
    ……
    半個時辰后,吳振雄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國公府。
    他一進書房,就看到李鈺正坐在那里悠哉地喝茶。
    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國公爺,您找我?”吳振雄小心翼翼地行禮。
    蕭遠冷冷地看著他,并沒有讓他坐下,而是壓著火氣問道:
    “吳將軍,老夫問你,水師的大福船既然借給了靖安伯,為何不配備相應的水手?”
    吳振雄一愣,解釋道:“國公爺,當初李鈺只說要船,沒說要人啊。
    況且水師弟兄也要防守……”
    “混賬!”
    蕭遠猛地一拍桌子,“你是豬腦子嗎?
    幾艘空船給一群騎兵,你讓他們怎么開?
    用手劃嗎?”
    吳振雄被罵得狗血淋頭。
    一張黑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原本只是想惡心一下李鈺,給李鈺出個難題。
    看李鈺求爺爺告奶奶的狼狽樣。
    哪曾想,對方居然來告狀。
    真是卑鄙啊!
    在一旁看戲的李鈺,放下茶杯,攤了攤手。
    一副我也沒辦法的無辜表情。
    吳振雄看著李鈺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胸口劇烈起伏,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但他此時被蕭遠死死盯著,哪里敢發作?
    “國公爺,我給。”
    “回去后,我就調撥三百名熟練的水手、舵手給李大人。”
    李鈺立刻站起身,滿臉堆笑地拱手道:
    “哎呀,吳將軍若是早這么痛快,咱們何至于耽誤這三天?”
    “既然如此。”
    蕭遠冷冷開口,一錘定音。
    “人手一到,明日一早,立刻拔錨起航!
    靖安伯,莫要再讓老夫失望了。”
    “國公爺放心,如果沒有意外,明日必走!”
    李鈺拍著胸脯保證。
    蕭遠臉皮抽搐了一下,沒有意外?
    你特么還能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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