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得普普通通,丟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他根本不認識。
但旁邊的王九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指著那人說道:“江爺,這小子我認識,他是黑玫瑰身邊的那個阿狗!”
“阿狗?”
陳江眼神一冷。
王九連忙解釋道:“對,就是那個百樂門老板黑玫瑰的跟班。”
“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是一條只會搖尾巴的狗,但他對黑玫瑰那是死心塌地,沒想到這回竟然敢來伏擊咱們。”
地上的阿狗聽到這話,艱難地抬起頭。
那雙被鮮血糊住的眼睛里,此時此刻滿是怨毒,死死地盯著陳江。
“陳江……我要殺了你……替玫瑰姐報仇!”
阿狗聲音嘶啞,一邊咳血一邊吼道:“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玫瑰姐怎么會死?”
“你要是早點從了玫瑰姐,讓她包養你,后面就不會有那么多事!她就不會去毒殺龍卷風,更不會被信一那個王八蛋毒死!”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聽到這番歪理邪說,陳江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
這他媽是什么強盜邏輯?
黑玫瑰那女人想殺他在先,把他撞成重傷扔進江里,后來又想毒殺龍卷風,結果自作自受被反殺,現在這筆賬竟然還要算在他頭上?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陳江居高臨下地看著阿狗,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對于黑玫瑰,陳江只有厭惡。
那個女人心機深沉,手段毒辣,死了也是活該。
沒想到都要離開九龍城了,還得被這種爛事惡心一下。
“你們這對狗男女,還真是絕配。”
陳江冷冷說道,“既然你這么想她,那就下去陪她吧。”
阿狗看著毫發無損的陳江,又想起了剛才陳江徒手掀翻汽車的那一幕,眼中的怨毒漸漸變成了絕望。
他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這個男人的強大,根本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夠撼動的。
“玫瑰姐……我來找你了……”
阿狗慘笑一聲,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江爺,這種垃圾不用你動手,只地臟了你的手。”
王九獰笑一聲,直接走上前,對著阿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每一腳都勢大力沉,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王九本來就是個狠人,這會兒更是把剛才差點被撞死的怒氣全撒在了阿狗身上。
沒過幾下,阿狗就不動彈了,徹底斷了氣。
“還有那個開大貨車的!”
王九殺得興起,抬頭一看,那個開大貨車的司機見勢不妙,早就跳車往路邊的樹林里跑了。
“想跑?跑得了嗎你!”
王九怪叫一聲,像頭獵豹一樣竄了出去,速度極快。
沒過兩分鐘,樹林里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后便再無聲息。
王九甩著手上的血走了回來,一臉輕松地說道:“江爺,都解決了。”
陳江點了點頭,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一眼。
“咱們的車報廢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陳江看了看四周。
“沒事,這小子的車雖然被您砸扁了,但剛才那大貨車還能開,要不……”
王九剛想說開大貨車,突然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備用車。
那是阿狗為了防止撞不死陳江準備的后手,也是一輛不錯的越野車。
“開那輛。”
陳江指了指那輛越野車。
王九屁顛屁顛地過去檢查了一番,發現鑰匙就在車上,頓時樂了:“得嘞,這阿狗雖然人不行,送車倒是挺及時。”
兩人上了越野車,王九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下兩具尸體和一地的狼藉。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稍微順暢了一些。
陳江的老家在湘江,距離九龍城路途遙遠。
兩人輪流開車,足足跑了一天一夜。
等到進入湘江地界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里的路況遠不如九龍城那邊,到處都是盤山公路,坑坑洼洼的,十分難走。
“江爺,前面這段路有點偏啊。”
王九看著窗外黑漆漆的樹林,隨口說道:“像這樣的地方,往往最容易出現打劫的。”
話音剛落。
“砰!”
一聲爆響。
越野車的車身猛地一震,方向盤差點失控。
“媽的,爆胎了!”
王九罵罵咧咧地踩下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兩人下車一看,只見左前輪已經徹底癟了下去,而在輪胎上,赫然扎著幾根特制的三角鐵釘。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放在路上的!
“有點意思,剛回來就遇上這種事。”陳江看著那些鐵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這時,路邊的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五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手里抄著砍刀、鋼管等家伙,氣勢洶洶地從樹林里竄了出來。
這五個人一個個面露兇光,也不說話,直接就把陳江和王九給圍在了中間。
領頭的一個光頭壯漢,手里晃著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用一口地道的湘江土話吼道:
“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你們這么囂張的嗎?”
王九看著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毛賊,忍不住氣樂了,“用釘子扎爆我們的輪胎,還想要要打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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