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村民離開后,張墨立刻在屋內布下了一個最簡單的預警和隔絕氣息的禁制——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只能布置這種最低階的禁制了,聊勝于無。
他坐在炕邊,看著墨月依舊昏迷的容顏,眉頭緊鎖。
暫時的安全有了,但墨月的傷勢不能再拖了。她的神魂損傷,普通的丹藥根本無效,必須找到能滋養神魂的天材地寶,或者尋求高階煉丹師、醫修的幫助。
可在這西域北境的荒涼之地,連靈氣都如此稀薄,去哪里尋找那些珍稀之物?而尋求他人幫助,更是風險巨大,一旦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設想。
他輕輕握住墨月冰涼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縱使他擁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為,五轉的金身,在這浩瀚修真界和殘酷的命運面前,依然顯得如此渺小。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治好你。”他低聲自語,像是在對墨月承諾,更像是在對自己立誓。
接下來的幾日,張墨一邊借助這難得的安寧環境,緩慢運轉功法,調養自身的傷勢,一邊仔細照料著墨月。
村民們都頗為淳樸,見他們安分守己,也逐漸放下了戒心,偶爾會送來一些清水和食物。
張墨也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村民修補一下房屋,或是驅趕偶爾闖入村落附近的低階妖獸,算是回報。
他展現出的“力氣”讓村民們嘖嘖稱奇,更加認定他是落難的武者。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未持續太久。
這一日,張墨正在屋外嘗試引導那稀薄而狂暴的靈氣入體,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村口的方向。
只見塵土飛揚,一行約莫十余人,騎著一種名為“沙駝”的西域特有妖獸,朝著村落疾馳而來。
這些人并非村民,他們身穿統一的皮質勁裝,腰間佩著彎刀,身上帶著濃烈的煞氣和淡淡的靈力波動,雖然修為不高,大多在煉氣期,為首的兩人也僅僅是筑基初期。
但他們的服飾上,都有一個清晰的標記——一只纏繞著荊棘的閉合眼睛。
暗夜組織的外圍成員。
張墨的瞳孔,驟然收縮。
“吁——!”
十余騎沙駝在村口揚起一片塵土,勒韁停下。為首那名筑基初期的疤臉漢子,目光倨傲地掃過聞聲趕來、面帶惶恐的村民,最后落在了站在獵屋前的張墨身上。
張墨此刻收斂了所有氣息,看起來與普通落魄旅人無異,但他那不同于常人的沉靜氣質,以及獵屋周圍那若有若無的微弱禁制波動,還是引起了疤臉漢子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疤臉漢子策動沙駝,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用馬鞭指著張墨,語氣充滿了審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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