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踉蹌著收回手，但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叫聲還在她腦海中回蕩：“哭！為什么不哭？你若是不哭，皇上怎么會到本宮這里來？”

“跟你那個廢物娘一樣，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云固你記住，若沒有本宮，你哪里能有如今的地位？雖然你與太子年紀相差甚大，但也必須用功讀書，其他的事本宮會解決。”

慕曦搖搖頭，那些聲音稍稍淡了點，她又鼓起勇氣將手放在云固的小手上，果然畫面和聲音便同步了起來。

皇后娘娘看起來年紀大了些，她面前跪著個倔強又好看的少年，依稀有些憐妃娘娘的模樣。

云固抿著唇，聲音不大但很堅定：“母后，今日是已故憐妃的忌辰，孩兒已經完成今日課業，也得到了先生的夸獎，可否容兒臣……”

“啪！”響亮的一巴掌拍在了云固的臉上，白皙臉龐立刻浮現出五根手指印。

皇后的語氣淡淡：“陳嬤嬤，帶十一皇子回院中練字，今日不許出鳳儀宮。”

云固被嬤嬤從地上粗暴拉起來，身形踉蹌越走越遠。

慕曦咬了咬唇，將手收了回來，身旁響起憐妃的聲音：“曦曦？曦曦你怎么了？可是阿固有何問題？”

憐妃看著慕曦一動不動地發愣，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現在她對慕曦十分信任，生怕是慕曦看出來云固也遭了毒手，聲音都急切起來。

“沒、沒有。”慕曦回過神來，她抬起頭看向憐妃，認真道，“憐妃娘娘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十一皇叔才能健康長大呀。”

“若是沒了你，那些壞人一定會欺負十一皇叔的！”

她想了想，又從小藥箱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過去：“憐妃娘娘，等解了紫夜的毒，如果你吃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吃一顆這個藥丸，大部分的毒都能解，也可以拖延時間。”

憐妃有些猶豫：“這么厲害的解毒丸，一定很珍貴吧？我不能收。”

宋婉儀看著她們這模樣，勸說道：“憐妃你就收下吧，曦曦這是把你當自己人呢，你的命比這些藥珍貴得多。”

慕曦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憐妃娘娘是娘親的好朋友，那曦曦就要保護你的，這些藥曦曦多的是！”

她不是在逞強，藥王谷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她送一批藥來，生怕她不夠用似的。

憐妃眼中泛起淡淡水霧，看著二人重重點頭：“你們放心吧，我以后定會更加小心，絕不會被那些人得逞。”

“我會帶著阿固好好活著，活到我想看到的那一天，素荷宮永遠會支持東宮。”

她這話也是表明了，只要她在一天，云固就絕對不會覬覦那個位置，他們會站在東宮背后，成為太子的助力。

畢竟憐妃不僅只是皇上的一個妃子，她背后還有南濟國的王。

“我們姐妹之間不說這些。”宋婉儀笑得眉眼彎彎，輕拍她的手道，“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憐妃回頭看了眼已經伸出手在咯咯笑的兒子，握緊了宋婉儀的手：“我知道的，我在這宮中也沒什么朋友，你和曦曦常來玩。”

作為宮妃，她總是要守著宮中的規矩，不能隨意去太子府邸，但好在太子妃來宮妃這兒還是可以的。

宋婉儀答應下來，和慕曦跟憐妃告了別，這才離開素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