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連從身后的包裹中掏出在慶家挖出的精鐵和金錠,交給德喜。
“皇爺爺,這是孫子在慶府的花園中挖到的東西,據孫子調查得知,慶府私藏數量龐大,還有其他據點和指使之人。”
云連介紹完,緊接著又掏出一整盒書信:“這些是慶鴻志這幾年來,和秦遠將軍勾結的信件證據,最上面這一封,則是他將我們圍困在湖城后,快馬加鞭準備送到京城,問秦遠將軍應該如何處置我們的那一封。”
秦遠眼角余光只看了一眼那信封,就知道這些信件是真的。
他眼皮重重一跳,慶鴻志這個廢物!不僅讓這個小畜生逃了出來,居然還把這么關鍵的信全都讓對方拿走!
皇上本不愿相信,他一封一封看下來,臉色變得陰沉至極。
他凜冽目光掃向秦遠:“你有何話說?”
“回稟皇上,這些書信微臣從未見過,定是那慶府想要構陷我秦家的,若是不信可以對比字跡!”秦遠還是一口咬定這個說辭,拒不承認。
皇上大手一揮:“德喜,派人去靖威將軍府,取秦遠的書信來。”
云連和云瀾二人對視一眼,云連立刻繼續道:“那既然德喜公公取書信還需要一點時間,孫兒這里還有別的東西呈給皇爺爺。”
云連掏出幾塊令牌,交給一旁的小太監:“這些令牌,是從一路上截殺我們的那幾伙山匪和水寇老巢里搜出來的。”
“這些令牌所用的精鐵,就和慶府挖出來的精鐵是同一批,剛剛秦遠將軍已經說過,這些是他給慕彩兒小姐的吧?”
秦遠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找了如此刁鉆的一個角度!
原來之前讓他說出那些話,也是在下套!
這云連在如此短的時間里,不僅拿到了幾個匪寇窩的令牌,還把慶府家藏著的礦產也找了出來!
秦遠無法,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令牌,是、是將軍府下人出去隨便找了個鐵鋪打的,微臣也不知,這店的鐵竟然是從湖城違規挖出的。”
云瀾看著他這副憋得要死的表情,心中就一陣暗爽。
兒子剛剛表現了那么久,是時候讓他這個爹也耍耍威風了!
云瀾對云連使了個手勢,讓他先退后,自己開口道:“既然秦將軍如此嘴硬,啊不是,如此能善辯,那不巧,孤這里還有別的證據。”
他沖著殿外喊了一聲:“玄夜,把東西都扛進來!”
殿外等候許久的玄夜扛著幾把比人都高的武器,腳步沉重地走進了大殿。
皇上瞇著眼看下去:“這是何物?”
云瀾讓小太監趕緊抬一個,上去給皇上看看,自己則解釋道:“父皇當年仁慈,為了嘉獎靖威將軍勇猛抗敵,特批他培養一支靖威軍,而那靖威軍,則是只認靖威將軍,不認虎符和皇上的,對吧?”
皇上面色十分難看。
當年他意氣風發,自以為能掌控這一切,便允了秦遠的請求。
幾年發展下來,這支軍隊卻成了個變數,但好在靖威軍人數并不多,秦遠又是難得的帶兵奇才,他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難道還要讓他一個皇帝,在這朝堂上公然承認這一切嗎?還將不將他的皇權放在眼里了!
好在云瀾本身也沒打算讓皇上真回答什么,他繼續道:“七年前,靖威軍成立時不過一千余人,兒臣猜父皇許久沒看過靖威軍的軍報了吧?”
“父皇有所不知,如今靖威軍人數已過二萬,而他們這么多年,卻從未向朝堂要過武器和盔甲一類,這是為何?”
秦遠聽到這徹底明白了,東宮手上掌握到的是鐵證。
他頭有些暈眩,如今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只能看向三皇子,卻見三皇子低著頭,絲毫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果然所謂同盟,在關鍵時刻根本靠不住,一切還得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