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又往一旁挪了兩步。
云鴛從懷中拿出了銀兩,放在了那男子手上。
“麻煩大夫幫我,看看這躺在床上的,我家夫人可有什么疾病?”
那床上躺著的女子倒是容貌艷麗。
甚至看一眼便知若是清醒時定是個良善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變同他們這些兇神惡煞的男子困在一起。
但這些都并非是他能輕易所。
他點了點頭,走到了蘇雨柔的身前,剛要伸出手,卻只聽那剛剛離開的男子冷淡的開口。
“男女有別,怎么你要直接為他如此把脈嗎?”
荒野之地自然講究不多,如今聽見他這樣說,那大夫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做。
他從袖口拽出了個手帕,是之前蘇雨柔拿來給他擦汗的。
“用這帕子隔著。”
“好。”
那大夫早已被嚇得膽子都快破了,自然是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他連忙接過了,那帕子便搭在了蘇雨柔的胳膊上,好在蘇雨柔只是因為久時不曾好好用善,而有些身體乏力。
“這位夫人看起來并沒什么大礙,是因為許久不曾好好用膳,有些空的脾胃,回去后好好調養就好。”
“那她何時能醒?”
軒轅玨最為關心的是蘇雨柔何時能醒。
“容在下說一句,不知這位夫人之前經歷了些什么,他的血脈之中似乎好像有些迷藥,這迷藥的作用…不知何時才能散,所以在下也談不上什么時候能知曉起醒來。”
“你這個…”
“行了,帶他下去吧。”
思無書從門外闖進來,剛要破口大罵時,卻聽見他的阻攔。
在那大夫又被云鴛帶走,她有些不解。
“你明明比屬下等任何人都更加期盼著夫人醒來,為何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反而就這樣迷迷糊糊的……”
“不過是個鄉野村夫,是本王心急了些,先將人帶回皇陵再說。”
“是。”
——
皇陵。
他一直坐在太子的牌位面前,始終不曾挪動半步。
“記得當年他出生的時候,你很是高興,你說終于后繼有人,那時的我在想什么呢…這么一轉眼,才發現你我當年的算計都已經過了多年,我也見到了你兒子長大以后的樣子。”
從前他不屑于有后嗣之說。
可如今看著軒轅玨如此爭氣,他的心字也有幾分蕩漾。
“你兒子確實很不錯,是個可堪為后的人,只可惜他似乎和你一樣,心不在江山社稷,反而只想游山玩水。”
“他那個妻子也很不錯,雖然出身侯府又是個庶出之女,確實身份不顯,但是你應該不會因為身份之別而對其有什么不滿。”
他從不在乎身份,只在乎那人能不能抬得了門面。
“是我一直因為心中芥蒂,而讓他受盡苦楚,更讓你一直背負罵名,如今想來我這前半生真是笑話一場,可現在就算是我想要道歉,我又能找誰去道。”
他死了早就已經化作粉土于天地。
他的兒子從不曾接受他的半分愧疚。
“身上的枷鎖如今皆已落下,我倒一時之間不知自己還求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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