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著面前的他，卻只覺得可笑至極，

軒轅玨為了此種事情而努力了多年。

皇后自不會因為為了庇護自己的性命而讓他繼續受此折辱。

更何況今日之事，若一旦戰敗。

且先不說軒轅玨性命是否還能保全，郭家上下為了皇后而鞠躬盡瘁，也要因此事名聲盡毀，而命也并不久。

皇后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衛大人。

而門外也響起了打斗的聲音。

領頭之人正是她的長兄郭稟。

“衛兄，你我也算是多年認識之人，你也知道皇后對我而是有何等重要之色，今日你只要不傷她，來日不管發生什么，我一定會保你一命。”

他的劍指向面前的男子。

他們曾經出生于同一個軍營的同袍之澤，終究讓殷勤的人有幾分不舍。

衛大人看著手中的刀，下一秒抵在了皇后的脖頸。

“郭兄，你我同在一個軍營，多年應該最了解彼此的性格，今日受陛下所托，這是我該行之事，郭兄莫要為難于我。”

二人一時僵直，誰都不敢有下一步多余的動作。

她怕面前之人，真不顧昔日舊情而取自己性命。

郭稟更怕他手中的刀劍真傷了皇后。

“你真的要如此愚忠嗎？你忘記了你我在軍營之中所聽到的那些話，還是你忘記了當年…為了能夠依靠軍工出頭，你付出了多少，才走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可是呢。”

就算是走到了御林軍副統領的位置上。

他又和一只狗有何區別？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當今天子根本就不曾將他們真正的當做一個人來對待。

所行之事也皆黑暗的，不能讓人面對。

“你明知道自己這些年所做之事都是錯，為何還要…聽我一句勸，只要你此刻回頭是岸，我保證絕不會讓人追究，你昔日舊責，你忘了我們在將軍面前發下的誓嗎！”

衛大人有些遲疑。

原本以為立了軍功，原本以為回了京城，原本以為這是一切幸福和富貴的開始。

可他這些年和活躍在黑暗之中沒有什么區別。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當今天子而銷贓，他的手上也牽連著許多無辜的生命。

而他，此刻還要再繼續傷害當今皇后嗎？

郭稟看著他的眉眼之中有些松動。

“你明知道陛下這些年來一直利用自己的手段鏟除異己，他所做的事情早就已經人神共憤，你又何必還要待在他身旁，聽我的勸，懸崖勒馬，也無非是最好的選擇。”

一滴淚從男子的眼中流出。

“我已經為了當年而不可得的一切而付出了多年，可你讓我這么多年活的全是笑話，其實我以為…如今終究要被光明所致。”

而他這雙早就已經混了無數無辜鮮血的手，終究不能站在陽光之下。

他的刀終于從皇后的脖頸離開，可下一秒卻劃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與其讓猩紅宣判我的罪行，不如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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