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也極其贊同這一點。
但這一次對方來的兵馬并不多,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敢行此險招。
顧文杰派遣的細作很多,分布在各支部曲之中。
其實真正的危險并非是他們所謂的里應外合,而是因為混亂而造成的營嘯。
如果對部下沒有絕對的掌控力,又逢敵軍里應外合的兵馬眾多,陳無忌根本不敢玩這一招。
這一招玩不好,可是真會崩襠的。
錢富貴沒心沒肺的笑著對羊鐵匠說道:“老羊,過度謹慎了。”
“都尉已經明確告訴我們敵方的細作是哪些人,我們對他們心知肚明,只要盯死這些人,到時候給他們來個一鍋燉就好了,這仗簡單。”
羊鐵匠抬手打斷了錢富貴的話,“既然敵軍接應的兵馬不是很多,我并反對這么做。”
“我想要說的是,須提防對方主動自投羅網,給我們故布疑陣,設計更大的陷阱。”
錢富貴輕嘶一聲,“他們不至于這么陰吧?要真是如此,那城府也未免太深了。”
“顧文杰這個人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何止是陰,還毫無底線。”羊鐵匠說道。
陳無忌頷首,“老羊的擔憂很有道理,我叮囑你們暗中自查,其實也是擔心這一點。”
“不管有沒有可能,這一點必須要提防,事多做一點不多余。如果有什么新的發現,我們也能及時更改計劃,避免陷入被動。”
“明白了,明白了。”錢富貴雙手用力抓了抓脖頸,自自語一般調侃了一句,“跟你們這些玩陰謀的待在一起,我有一種我好像完全就是個傻子的感覺。”
“徐先生,你那有什么好看點的書嗎?給我物色兩本,我似乎得補一補我這個智慧。”
自議事之初就淡定坐在一旁旁聽,并沒有發表什么意見的徐增義,把手中捏著的尚未燒制的小茶壺輕輕放在一旁,“你是要速成的還是慢成的?”
“有速成的自然更好。”錢富貴說道。
“速成的可能有點疼。”徐增義端詳著小茶壺,隨口說道。
錢富貴追問:“疼點兒怕什么?沒事,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徐增義抬頭笑道:“重新投胎。”
錢富貴撇嘴橫了徐增義一眼,“先生這一頓拐彎抹角,那我要慢成的,我慢慢看總行了吧?”
“……好,我來給你找書。”徐增義笑了起來。
陳無忌掃了一眼有些不務正業的二人,繼續說道:“就這點事兒,你們回去各自準備,注意不要泄露風聲,務必安排親信之人去做此事。”
眾人齊齊正色應喏。
陳無忌隨后挨個告知了他們顧文杰的細作都安插在哪些人的身邊,便宣布議事結束。
顧文杰這一次的手筆很大,有點兒廣撒網的意思。
這些細作接近的人,近乎全是隊率,就連旅帥都沒有幾人,陳朗是唯二之一。
另外一名被安插了細作接近的旅帥在羊鐵匠的部曲之中。
對方的布置可以說很小心,如果不是那名女細作恰好選了陳朗這個耿直脾氣的,她出手的方式也著急了一些,略顯粗糙,否則陳無忌還真不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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