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舊怨,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往后開個酒樓,小打小鬧的鬧著便是,最好能讓我每日都能溜達到李四分茶把他們嘲諷一頓,在死人身上找舊怨有何意義?”
陳無忌笑著點頭,“先生的這點小執念,我自當傾盡全力達成。”
他沒有好奇的去問徐增義和李氏到底是如何結的怨,不過聽起來這仇怨應該不是很大。徐增義說的輕松灑脫,但一個曾經指揮千軍萬馬廝殺的人又怎會是一個肯輕易低頭服軟的軟弱之輩?
他低頭,無非是那些事在一定范圍之內可容忍。
“飽了,飽了,酣暢淋漓啊!”徐增義身體微微后仰,拍了拍肚皮。
陳無忌炒了三碟菜被他一個人造了個干干凈凈。
“先生這兩日可有去營地?”陳無忌繼續忙活著手上的事情,他準備給外面干活的族人們也加個餐,吃點好的。
“去了。”徐增義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讓天池關府兵練兵,讓自已的族人統兵這件事很不錯,天池關的府兵基礎功很扎實,但戰陣不行。讓將士們先練出一個扎實的基本功,再上戰場磨礪幾年,可為一支精兵。”
“我睡覺去了,你忙你的,明早出發時喊我。”
他拎起酒壇,拍打著肚皮晃晃悠悠出了院子。
“你上哪睡去?”陳無忌忙喊道。
“門口啊,我跟這倆小子擠擠。”徐增義頭也不回的喊道。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徐增義指揮袁進士兩兄弟給他找鋪蓋,以及劃定睡覺位置的聲音。
陳無忌看向了急匆匆進門的袁進士,“徐先生這兩日在什么地方睡的?”
“宗祠門口那塊大石條上。”袁進士說道。
“嗯?就沒人給他安排一下?”陳無忌的臉色忽然有些不太好看。
這事,他在臨走之前跟熊泡子交代過的。
陳無印這小王八蛋直接給無視了?
“有,但徐先生一來就盯上了那塊大石條,說什么就要睡那里,還說在那里能近距離的感受陳氏宗祠的香火氣。”袁進士說道。
“無印大哥實在拿他沒辦法,就只好給他在那里鋪了個被窩。”
陳無忌搖頭,“知道了,你去吧。”
“是。”
臨近傍晚的時候,村里來了一支商隊,熟門熟路的直奔陳無忌家。
衣著華貴的青年,騎在毛驢上,手中搖晃著一把蒲扇,口中哼著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小調,優哉游哉的看著周圍的風景,時不時低頭張嘴接受跟在毛驢旁邊侍女的素手投喂。
“韓掌柜,我怎么在這里好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金戈肅殺之氣?”青年忽然側目,朝跟在身后的馬車問道。
車簾掀起,露出了韓春深那張紅潤而富態的臉頰,“陳無忌前段時間做了旅帥,選的還是天池關的府兵,或許他已經將天池關那幫驕兵悍卒收服,并帶到了西山村。只是……金戈肅殺之氣,錢公子是如何聞到的?”
青年哈哈笑了起來,“韓掌柜,你老了啊,如此激烈的喝殺之聲,你竟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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