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陳真。”夏小青笑了。
“是啊,陳真,怎么,大姐你認識他?”燕青羽奇道。
“你姐夫就是第一代陳真,后面這些陳真都是他的徒弟。”夏小青聽陳子錕說起過當年的事情,此時在弟弟面前炫耀一番,頗有面子。
“原來陳真不是一個人啊……”燕青羽恍然大悟。
當晚燕青羽就住在陳公館,保護姐姐們的安全,次日上午,陸續有人過府拜訪,是三槍會的蘇青彥和精武會的歐陽凱司徒小兩口子。
淞滬會戰后,上海淪陷,抗日團體三槍會轉入租界,精武會則徹底關門歇業,日子過的都很艱難,聽說陳夫人來滬,他們不約而同前來慰問,得知陳子錕并未犧牲,一個個轉憂為喜,客廳里的氣氛也歡快起來。
“公館的安全,我們精武會可以負責。”歐陽凱道,一指司徒小,“讓小搬過來住,保護內眷也方便。”
司徒小站起來一拱手,當年清純的小師妹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穩健大嬸來,一身勁裝,干凈利落。
林文靜客氣道:“這怎么好意思。”
歐陽凱道:“嬸子你別客氣,五師叔是我們精武會的會長,保護他的家人,我們義不容辭。”
坐在一旁的燕青羽眼睛一亮,不由得打量起歐陽凱來,三十多歲的干練漢子,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眼神內斂,骨節粗大,拳峰是平的,絕對是個武學行家。
夏小青接口道:“那好,就讓小妹妹留下,我倆也好切磋武藝。”
事情就這么定了,蘇青彥和歐陽凱起身告辭,夏小青挽留不住,就讓燕青羽去送客。
燕青羽陪他們來到大門口,突然對歐陽凱道:“你是陳真?”
歐陽凱不動聲色,搖搖頭:“不,我不是陳真。”
燕青羽道:“你瞞不住我,你就是陳真,那些神出鬼沒的案子就是你做的。”
歐陽凱沉默片刻,道:“陳真并不是一個具體的人,我雖然不是陳真,但也可以是陳真,你也一樣,如果有一顆抗日救國的心,你也可以是陳真。“
蘇青彥微笑著看著他倆,并不插話。
燕青羽若有所思,不知不覺兩位客人已經遠去。
北風又起,初冬的上海,格外寒冷。
燕青羽和姐姐辭別,回到自己的公寓,拿出鑰匙開門,進門摘下大衣和禮帽掛在衣帽鉤上,忽然察覺一絲異樣,手腕一翻,飛刀藏在掌中。
慢慢的回過頭來,只見客廳里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西裝革履打扮新潮,頭上抹了不少發蠟,白凈面皮,戴著金絲眼鏡,翹著二郎腿,手里夾著煙,優哉游哉。
“怎么進門也不打招呼,這個習慣可不好啊。”燕青羽冷笑道。
“實在抱歉,不過我并不是自己進來的。”男子站了起來,一鞠躬,“想必閣下就是燕青羽先生吧。”
“羽哥,你回來了。”小明星端著咖啡壺從廚房里出來,甜甜笑道,“這位先生說是你的影迷,我就請他進來了。”
“哦,這樣啊。”燕青羽不露痕跡的收起飛刀,走到沙發前坐下,掏出煙盒:“抽煙么,對了,未請教貴姓。”
“免貴,姓御,這是我的名片。”男子恭恭敬敬雙手奉上名片。
燕青羽接過來一看,名片上印著:大日本帝國駐滬總領事館文化參贊御竜王。
“這個字念什么?”燕青羽指著名字中間的字問道。
“竜,念龍。”御竜王解釋道。
“哦,找我啥事?”燕青羽漫不經心將名片丟到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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