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懊喪道:“這可如何是好?”
管家猙獰道:“有的是辦法。”
……
夏小青走南闖北多年,結識的都是江湖上的豪爽兒女,哪見過這么齷齪的事情,又好氣又好笑,暗道不干我事,隨他們折騰去。
需要保護的主要是住在繡樓上的區小姐,夏小青來到樓下抬眼望去,已經熄燈休息了,一片安靜,心道這家小姐總算是冰清玉潔。
一夜無事,早上,夏小青正要離去,管家笑呵呵來了“夏女俠,太太關照,給你準備了一間臥房,晚上值夜的時候也好歇腳。”說著將鑰匙遞上。
夏小青收了鑰匙,一抱拳:“多謝。”
望著夏小青背影離去,管家陰險的笑了;
中午夏小青和兒子一起在旅社吃飯,四菜一湯,米飯管飽,掌柜的說陳夫人關照過,飯錢打在住店錢里面了,看著兒子狼吞虎咽吃的高興,夏小青心里漾起幸福的漣漪,問道:“小北,學了幾個字?”
小北眨眨眼睛:“還沒學字,光背書了。”
夏小青道:“背一段給娘聽聽。”
小北道:“趙錢孫李。”
夏小青笑瞇瞇的等著下文,哪知道兒子又端起碗來扒飯。
“這就完了?”
“嗯。”小北筷子飛快,在娘動手之前又扒了幾口飯下去。
夏小青將兒子狠揍一頓,不過對于皮糙肉厚的小北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
傍晚,楓林路,陳公館,區主任家的三太太帶著兒子來拜訪,還帶了一大堆的禮物,姚依蕾自恃身份高貴,本不愿意和這種姨太太打交道,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呢,人家如此謙卑的登門拜訪,總不能甩臉子看吧,于是照例擺起牌局,邀了幾位夫人一起打麻將。
云姨今天手氣很差,連連放炮,姚依蕾贏了許多錢,心情更佳,云姨一邊擺著牌,一邊嘮嗑:“你們家陳總長怎么過年還不回來啊?”
姚依蕾道:“廣東那邊又鬧騰,怕是要打仗,軍事部忙得很,整天開會,再加上天氣不好,估計得年前才能到家,他不來才好,咱們樂得清閑。”
云姨咯咯笑道:“夫人不想的慌啊。”
姚依蕾淡淡一笑,摸了一張五條:“**,清一色。”
眾人一陣抱怨,嫣兒蹬蹬蹬跑下樓來:“媽咪,我想要一只小貓咪。”
姚依蕾道:“想要啊,那就讓人給你抱一只去。”
云姨看見嫣兒,頓時笑的花枝招展,從腕子上摘下一個和田白玉的鐲子遞過去:“閨女,阿姨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么禮物,這個拿著。”
姚依蕾從小富貴,見多了珍奇寶貝,一搭眼就知道這鐲子值錢,但也達不到價值連城的地步,推辭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云姨趁熱打鐵道:“閨女生的真俊,訂了娃娃親沒有,看我們家金寶怎么樣,倆人還是同學呢,兩小無猜竹馬青梅的。”
區金寶跟娘來串門子,穿的花呢小西裝,油亮的中分頭,一直很乖的坐在旁邊,姚依蕾看看他,一臉的蠢笨,心里就不喜歡,可人家半開玩笑的提,自己也不好生硬拒絕,便道:“嫣兒還小,再說吧。”
云姨很有眼色,看姚依蕾沒興趣談這個,便轉移話題道:“聽說那個飛賊又作案了呢,偷了城東張公館不少金銀首飾,警察追了大半夜,還是讓他給跑了。”
太太們最愛八卦,你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氣氛再度熱烈。
牌局結束之后,鑒冰姍姍來遲,姚依蕾問她干什么去了,鑒冰說我去看夏小青母子了。
姚依蕾一愣:“等等,她叫什么?”
“夏小青啊。”
“好熟悉的名字,民國八年,我在香山被人綁票,后來獲救,好像和子錕一起救我的人就叫夏小青。”
鑒冰奇道:“不會這么巧吧?”
姚依蕾道:“當時天黑,心里又慌,記不清她什么長相,只記得個頭很高,名字就叫夏小青,據說父親是走江湖賣藝的……鑒冰,那孩子長的像不像陳子錕?”
見姚依蕾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冰雪聰明的鑒冰立刻明白過來,仔細想了想道:“不像。”
姚依蕾這才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覺得也不應該是。”
鑒冰道:“姐姐,你的意思是?”
姚依蕾道:“看來確實是一個人,她終歸對我有恩,又救了嫣兒一回,我們娘倆欠她的,等子錕回來,提一下,能幫忙的就幫忙,在軍隊里給她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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