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看上去像是從下界而來的……”
……
姬祁費力地抬起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大殿主位上的老者身上。老者面容肅穆,法指輕彈,右手執一柄白須蒲扇,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威嚴與強大力量。被這雙眼睛注視,姬祁只覺全身肌肉緊繃,心臟仿佛要被擠碎,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心頭。
“好厲害……難道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大仙?”
確實,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并未直接用銳利的目光鎖定姬祁,而是僅憑一股洶涌澎湃的意志,便足以震懾人心。這股意志中,威嚴與憤怒交織,仿佛擁有翻江倒海、開辟天地的偉力。僅僅是一道無形的意志,便讓姬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壓,仿佛他的靈魂與肉身都將在這股力量的洪流中支離破碎。
“此處究竟是何方神圣?”姬祁心中驚駭萬分,他竭力克制著內心的動蕩,輕輕拍打身上的塵土,試圖以從容的姿態掩飾自己的失態。然而,這一舉動,在那些自命不凡的弟子眼中,卻成了不可原諒的粗俗之舉。
“真是庸俗至極。”一名弟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下界螻蟻。”另一名弟子附和道。
“土包子,你可知道,這里乃是高高在上的仙界,可不是你肆意妄為的野地。”又一名弟子冷嘲熱諷。
姬祁對他們的冷冷語置若罔聞,只是默默地佇立原地。然而,當他拂去身上塵土時,不經意間揚起了些許微塵,這些微塵在這仙氣繚繞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對這片神圣領域的侮辱。
“見到仙師,你為何不虔誠跪拜?”這時,一名青年弟子突然挺身而出,他的腿如同離弦之箭,迅猛地踢向姬祁的膝蓋,企圖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界之人嘗嘗苦頭。
“放肆。”姬祁怒喝一聲,他體內潛藏的符篆之力瞬間沸騰,右腿之上瞬間浮現出繁復的符文,化作一只熾熱如火的拳頭,牢牢抓住了青年的腿,然后猛地一掀,青年竟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拋向半空。
然而,青年實力非同小可,他在空中輕輕一擺,便穩穩地落回了大殿之上,只是臉色略顯尷尬。
“大膽狂徒,竟敢在寶殿之中撒野。”周圍的弟子們紛紛怒不可遏,他們紛紛向師父請愿,要求誅殺這個膽敢在仙界放肆的下界之人。
“一個區區下界螻蟻,也敢在仙界如此張狂,師尊請下令誅殺此人。”這些弟子們一個個眼中噴火,仿佛要將姬祁生吞活剝。
然而,在這些弟子中,也有少數幾人面如止水,他們一眼便看出是得道高人,而那些憤怒的弟子,相比之下則顯得頗為稚嫩。世間并無已成圣境之人。
“且慢。”恰在此時,那位銀發蒼蒼的老者猛然喝止,他輕輕搖動掌中的白絨扇,頓時,一股猛烈絕倫的力量宛若怒潮翻涌,狠狠撞擊在姬祁的雙膝之上。
姬祁只覺一陣劇痛鉆心,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雙膝骨骼瞬間崩裂,然而他卻倔強地挺直身軀,未曾跪倒。他的眸光中閃爍著不屈與堅韌,仿佛在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他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嘿,這小子,骨頭倒還挺硬……”老者注視著姬祁,眼中掠過一抹訝異,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隨即,他再次揮動白絨扇,又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了姬祁的左膝。姬祁再次口吐鮮血,身體在老者的攻擊下搖搖欲墜,但他依然屹立不倒。他的雙腿顫抖不已,臉色慘白,卻仍咬緊牙關,死死支撐。
“我姬祁,只跪天地與師父,豈能跪你?”姬祁顫巍巍地舉起手,用中指指向老者,聲音雖弱,語氣卻異常堅決。
老者放聲大笑:“好一個只跪天地與師父,今日,老夫便收你為徒,你可愿意叩拜?”
姬祁撇了撇嘴,以一種不屑一顧的眼神看向老者:“你說收就收,那我豈不太沒面子了?”
他并不想與這個看似高傲無禮的仙門為伍,更不愿與這些粗俗無禮的弟子成為同門。
“大膽。”周圍的弟子們紛紛怒斥。
“師尊愿意收你為徒,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一名弟子高聲喊道。
“快跪。”另一名弟子附和道。
然而,在姬祁眼中,這些年輕的男女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過客罷了。與真正的仙人相比,他們相差甚遠。
“都給我住口。”就連白發老者也聽不下去了。
他揮了揮手中的白絨扇,剛才那幾個多嘴的弟子,瞬間被他用一股無形的力量甩了出去。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在那莊嚴的大殿之中,師尊正訓誡著,你們切勿喧嘩。一位滿頭銀絲的老者端坐于大殿的高處,其聲音蘊含著不容抗拒的莊重,那雙仿佛穿透塵世的深邃眼眸,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難以喻的壓力,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籠罩。他不悅地掃視著人群,最終,他那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天眼,定格在了姬祁的身上,透出一種至上的威嚴,猶如要將姬祁的心靈都徹底洞穿。
“我給你兩個抉擇,一是面臨死亡,二是成為我天道圣人的弟子,你自己選擇吧……”老者的話語在大殿中久久回蕩,每一個字都沉重如鼓,震撼著姬祁的心神。
“天道圣人?”姬祁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天譴曾經提及過的天道宗。傳聞中,天道宗的老祖宗便是一位天道圣人,難道這位老者便是天道宗的始祖?然而,天道宗在四五十萬年前便已經滅亡,為何會在這里出現一位天道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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