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祁,有話慢慢談,何須生死相搏……”老者凝視著姬祁,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他便是封家這一代中輩分最高之人,封家老祖封笑天。
被封笑天救起時,封恿已全身濕透,血跡斑斑,遍體鱗傷。他滿心不甘地望著面前猶如戰神般的姬祁,內心充斥著震驚與絕望。他未曾料到,自己竟連姬祁的一擊都抵擋不住,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他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難道天三境就能挑戰上品宗王了嗎?”封恿心中暗嘆。他深知,自己與姬祁的差距已越來越大,或許只有姬祁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封丹妙。自己過去的種種,不過是自作多情、一廂情愿罷了。更令他心痛的是,初識姬祁時,后者還弱小如螻蟻。可如今,姬祁已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將自己遠遠甩在身后。
“把丹妙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則本少不介意讓封家消失。”姬祁盯著封笑天,語氣狂妄。然而,他的話并未激怒封笑天。
封笑天只是淡然一笑,道:“果然和老瘋子是一類人,無相峰上盡是瘋子。你隨我來。”
罷,他猛地一把將封恿扛在肩上,隨即將其擲入了自己的乾坤領域之中。接著,他向姬祁做了個跟隨的手勢。
姬祁毫無懼色,將渾身的金光收斂回體內,重又恢復了一片沉穩。于是,他邁開大步,隨著封笑天離去。”
……
過了約莫半小時,姬祁在一番遲疑后,終于下定決心,眼神中閃爍著堅毅與好奇的光芒,隨著封笑天的引領,踏上了前往自笑山的路途。
這座山雖不以雄偉見長,卻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山巒連綿,云霧飄渺,猶如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畫卷鋪展在眼前。
“這處行宮雖稍顯簡樸,卻也別具一格,姬祁你就委屈一下吧……”封笑天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壺似乎年代久遠的佳釀,那酒壺上鐫刻著復雜的圖案,隱隱透出一股醇厚的酒香。他輕輕搖晃著酒壺,為姬祁斟滿了一杯。
姬祁的目光并未在那杯酒上多做停留,而是直視著封笑天,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封笑天一聽,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這小子,還是那么狂妄不羈,這樣的態度,在情域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要知道,就連那些圣地之主,見到我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今天,你就見到了。”姬祁淡淡地回應,隨即端起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封笑天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要知道,這酒雖非曠世奇珍,但其酒勁之烈,即便是他,連喝五杯也會感到頭昏腦漲,更不用說普通人了。
然而,姬祁喝下之后,卻是面不改色,甚至連臉頰都沒有泛起一絲紅暈。
封笑天不禁心中暗想:“這小子莫非真是個酒中豪杰?”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重新坐回原位,目光炯炯地看著姬祁。
“丹妙那丫頭,竟然看上了你這個愣頭青,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可知道,丹妙乃是十萬年難得一遇的羽化仙體,連天尊都要心生嫉妒。”封笑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與驚嘆。
姬祁一聽,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對于丹妙的情意,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如今她已羽化登仙,杳無音訊,這所謂的“好運”,對他來說,卻更像是一種難以說的失落與惋惜。
見姬祁面露迷茫之色,封笑天微微一笑,繼續道……他接著闡述道:“我明了你心中的困惑,關于丹妙為何會選擇踏上那條飛升成仙的道路,這可能意味著你們將天人永隔……”
“你還在這里故弄玄虛?”姬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中流露出絲絲惱怒。封笑天卻仿佛渾然不覺,依然笑得燦爛:“總得讓你感受到一絲好奇,明白老夫的不可或缺嘛。”
姬祁輕輕哼了一聲,盡管心存不滿,卻也不得不承認,封笑天的話確實觸動了他心底的好奇。他感覺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似乎預示著接下來的內容將異常沉重。
“你小子倒也有些趣味,難怪能入了丹妙那丫頭的眼。為了你,她甚至不惜踏入那條危機四伏的飛升之路……”封笑天的話語中既有敬佩也有惋惜。
“飛升之路?”姬祁心中一凜,似乎抓住了某些關鍵之處。難道說,丹妙并未真正飛升,而是踏上了那條傳說中的飛升之路?封笑天輕輕頷首,輕抿了一口酒,悠悠道:“飛升之路,那是通往無上仙域的橋梁。相傳,曾有天尊試圖踏足,卻終究未能如愿,晚年凄涼。至于那路究竟隱匿于何處,我也無從知曉。”
姬祁眼神銳利,急切地問道:“那丹妙呢?她究竟是如何知曉這條路的?”
封笑天無奈地嘆了口氣,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哀傷:“丹妙曾對我透露,她的記憶深處似乎藏著那條路的蹤跡,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指引。至于確切的位置,她也語焉不詳,或許就在羽化池的上方。那天,她就是從那道神秘的天門消失,而我們,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她被吞噬其中,無法挽回……”
“你所說的簡直是荒謬絕倫。”姬祁毫不掩飾地怒斥道,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與輕蔑,“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如此容易哄騙?倘若那成仙的捷徑真的懸浮在你們封家的蒼穹之上,恐怕九天十域中的那些強者,早已如潮水般洶涌而至,爭先恐后地想要將其占據。而你們封家,還能在這浩渺世間安然自若地延續至今?恐怕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吧。”
封笑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根本未曾預料到姬祁會如此直截了當,且毫不留情地對他進行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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