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祁對慕容羽的詢問置若罔聞,依舊堅定地前行,每一步都顯得從容不迫,直至他站到了慕容悅的身旁。
慕容悅的耳畔依舊回響著姬祁之前的話語——“誰敢傷他分毫”,這句話如同一縷春風,吹暖了她那顆久已冰封的心。
她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已然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這個年輕男子,是否真的愿意接納她這樣一個年華已逝的女子?
在這一刻,米天的身影再次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但與姬祁的形象交織在一起,時而重合,時而分離,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手中的圣劍,慕容悅此刻已不再關注。她發現,只要姬祁站在她的身旁,哪怕他的境界遠低于慕容羽,她也對他抱有一種難以喻的信任。于是,她堅定地站在了他的身邊。她果斷地將圣劍歸鞘,決心傾盡全力支援姬祁。
此刻,姬祁忽然笑靨如花,吐出一句:“我乃你長輩也……”
此一出,慕容羽頓覺怒火攻心。
“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狗賊。”慕容羽咆哮著,其領域內的烏云旋即匯聚成一把龐大的黑傘,傘面之下,無數細小的黑針猶如暴雨傾盆,向姬祁與慕容悅傾瀉而去。
“躲到我身后。”姬祁眼疾手快,雙臂一展,將慕容悅護在身后,以自己的身軀為她筑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慕容悅的眼眶泛紅,她緊貼著姬祁,眼中既有堅定也有感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姬祁身旁赫然綻放出一朵青蓮,那青蓮光華內斂,似有凈化萬物之力。
慕容羽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就憑這一朵青蓮,也想阻我?你們死定了。”
然而,他的笑容瞬間凝固。那些黑針觸及青蓮,竟如泥牛入海,不僅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反而像是被某種奇異的力量吞噬殆盡,最終化為虛無。
“這……這是什么東西?”慕容羽瞠目結舌,對姬祁的這朵青蓮感到無法理解。
在青蓮的守護下,姬祁的聲音顯得深沉而堅毅:“悅姐,若讓你抉擇,你愿舍去心中何人之位?”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唐突,但姬祁的目光卻無比認真與期待。或許是因為天尊之意的影響,姬祁對身邊人的安全格外敏感。盡管與慕容悅相識不久,但兩人之間卻仿佛心意相通,情感之深,猶如歷經滄桑的戀人。有時,姬祁也會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米天的轉世。
“這……”慕容悅的話語好似突然間被某種神秘力量扼住,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復雜,臉上神色在震驚、疑惑與忐忑間急速轉換,最終只能緊咬雙唇,艱難地吐露出幾個字:“我……不清楚……”聽到這話,姬祁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然而深邃的微笑,那是洞察萬物后的超然。
“我了解了……”他輕聲細語,隨即右手微揚,空氣中似乎泛起了玄妙的漣漪,那是他獨有的“掠奪玄意”在運作,青蓮所耗之力瞬間復原,宛若未曾流失。
“這家伙的手段,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啊……”慕容羽的臉色陰沉如水,他根本沒有預料到,在自己的領域范圍內,對方竟能如此輕易地恢復力量,這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小子,去死吧。”慕容羽怒吼一聲,再不保留實力,眉心處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雙手緊握間,兩柄神劍憑空顯現,閃爍著森冷的寒光,肚臍下方更是翻涌著澎湃的力量,化為一只血紅的雄獅,腳踏其上,頭頂則是一片凝聚的神光。
這四道光影,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符篆,此刻一并被召喚而出,氣勢恢宏。目睹此景,慕容悅的心情愈發沉重:“果然,他已經達到了天四境的極致……”
然而,更讓她心情復雜的,是姬祁之前那句“我了解了”。那低沉而又略帶蕭瑟的語調,讓她不禁自問,自己是否僅僅是將姬祁視為米天的替代品?那個與自己女兒有著特殊聯系的青年,是否僅僅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米天的影子,才給予了特別的關注?
“可惜了,一位天四境的強者,但你……還未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姬祁的聲音沉穩而堅決,他從青蓮中緩緩步出,目光如炬,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直面慕容羽的挑戰。
“他,難道真的要與慕容羽正面相抗?”慕容悅身處青蓮之內,目光緊緊追隨在姬祁身上,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年輕人,外貌與米天竟是如此相似……在他的性格深處,隱約可見米天的烙印,但那份深藏骨髓的堅韌與不屈,卻遠遠超越了任何人。
“要消滅你這個小小的天二境武者,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慕容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滿心自信,畢竟,這里是他的主場,而他,又整整高出對方兩個境界,如果不能取勝,那他這些年的苦修豈不是白費?
“動手吧,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否在我的攻擊下支撐片刻。”姬祁微微一笑,臉上平靜如水,既無絲毫懼意,也無半點輕佻。
“你好大的膽子。”慕容羽怒喝一聲,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殘影,眨眼間便來到了姬祁的身前,他手中的神劍劃破了虛空,帶著一股刺骨的劍氣,直取姬祁的要害。
“唰——”
一道清脆的聲響傳來,姬祁的身影仿佛被一分為二,這一幕讓慕容悅不禁驚呼出聲,她幾乎要沖破青蓮的束縛,沖上前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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