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祁心中一緊,正欲加速逃離,卻覺得肩頭一沉,他驚覺,一條翠綠如翡翠、形似毛毛蟲的小蟲不知何時已悄然趴在他的右肩上。這小蟲,正是那老者聲音的來源。
“不必驚慌。”小蟲口吐人,帶著幾分戲謔,“這只是老夫臨時借用的一個軀殼罷了,恰好有條小蟲路過,老夫便順手為之……”
聽到蟲子說話,姬祁頭皮發麻,寒毛直豎。他強作鎮定,問道:“你……你到底意欲何為?”
姬祁心中已如鼓點般快速盤算著對策。他深知,眼前這看似不起眼的毛毛蟲,其背后的存在絕非善類,甚至可能強過了他所知的任何一位強者,包括那傳說中的彘圣。
“老夫的目的很簡單,”毛毛蟲身形微動,瞬間鉆入姬祁的衣襟之內,緊貼在他心口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姬祁的心跳,“只是想請你帶我去見一個人。”
“你給我出來。”姬祁怒喝一聲,臉色難看至極。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被一個看似弱小的生物所威脅。
曾有一女子,名喚白清清,她化作一只小狐貍,軟綿綿地依偎在我心口。那細膩的絨毛,溫熱的觸感,勉強讓他接受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親密。畢竟,她可是絕世佳人幻化而成的靈物,這樣的艷福,可不是誰都能享有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如晴天霹靂,將他的幻想擊得粉碎——那所謂的“小狐貍”,竟只是一條毛毛蟲。而且,它還非同尋常,披著一件皺巴巴的蟲皮,內里藏著的,是一個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糟老頭。他的雙眼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仿佛能穿透姬祁的靈魂。
“蟲子的肉,怎能與狐貍相比?更別提你還是狐仙天尊的后人,血脈中的高貴與靈力,豈是這區區爬蟲能比的?”姬祁心中滿是錯愕與驚駭。這老東西似乎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連白清清的身份都一清二楚。要知道,他可是近年才嶄露頭角的年輕一輩。
更讓姬祁擔憂的是,這老東西是否已經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秘密?黑鐵、奪之玄意、弱水宮符文、血爐、混沌玄靈精……這些連圣人和天尊都夢寐以求的至寶與秘法,此刻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體內,如同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災難。
“老夫說過,我需要你帶我去見一個人。”那老家伙緊貼在姬祁心頭,他的毛毛蟲身軀在姬祁的胸膛上蹭來蹭去,黏膩的感覺讓姬祁幾欲作嘔。
“時代變了,繁世當真是要來臨了。沒想到連她也出現了,哎……”他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與惆悵,仿佛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老者。
姬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認識假何雨詩?或許,這個老東西已經算出了假何雨詩此刻正與自己同行。這個念頭剛一冒出,姬祁便被自己的大膽想法嚇了一跳。
姬祁冷笑著回應:“你說去就去?你當本少是什么人?憑什么你讓我見我就得見?你到底要見誰?”
“你知道我要見誰的。”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姬祁心中郁悶至極。明明自己并非無所不知,可這老東西卻似乎能洞察世間萬物。
“天機谷……難道你是天機谷的人?”姬祁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天機谷,那個神秘莫測的勢力,他們谷中的人,不是號稱能算命卜卦、預知未來嗎?
姬祁沉聲問道:“你是天機谷的人?”
沒想到他竟直不諱:“都是小輩的孩子不懂事,怎么能這么褻瀆天意?他們懂什么天機……”
“呃,還真是天機谷的,而且還是天機谷中的老祖宗級別的人物……”姬祁心中驚駭萬分。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了天機谷的老祖宗。天機谷來歷神秘,背后的勢力深不可測,更別提他們那占卜未來的神術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姬祁冷笑一聲,試圖保持鎮定,“我不知道你要找誰,本少向來獨來獨往,沒有任何牽掛……”
“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思,”他直接揭穿了姬祁的意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與誘惑,“不就是一套占卜術嗎?只要你帶我去見她,我傳你天術……”
姬祁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于是又換了一副面孔,裝成了倒霉的天家九師弟,一邊喃喃自語:“占卜術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少只是覺得那太迷信了,不科學,需要親自銷毀它……”
“那你可以選擇不要。”他雖然聽不懂“科學”這個詞,但也能猜出那不是什么好話。
“那可不行,”姬祁堅定地說道,心中卻暗自盤算著如何擺脫這個難纏的老家伙,“我要親自銷毀它。”
……
天家,乃是鎏金城中的巨頭,強者眾多,平日里威嚴莊重,令人敬畏三分。然而,自姬祁祁以一己之力,引得八大高手聯手圍攻卻全身而退的事件發生后,天家便如臨大敵,戒備森嚴至極。
每一個角落,每一道防線,都布滿了高手,只待那神秘敵人再次現身。姬祁心中早有謀劃,他原打算利用混沌玄元氣模擬天家修行者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潛入。但考慮到身邊那位神秘老者的存在,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
畢竟,混沌玄元氣是他的最大秘密,一旦暴露,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位老者行事風格極為霸道,所遇天家弟子,無論修為高低,皆被他一抬手化為飛灰。即便是那些修為不弱的宗王強者,在老者的氣息之下,也如同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姬祁跟在老者身旁,心驚不已。他深知,這位天機谷的老祖宗,實力之強,恐怕已堪比活著的圣人。
更令人震驚的是,老者此刻只是一縷殘息在此,并非真正的肉身和元靈。
在老者的庇護下,姬祁如同猛虎下山,一路在天家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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