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十萬大軍被人打得全軍覆沒,你居然還有臉回來見我?”
    “魔帝恕罪!”令狐煜嚇得魂飛魄散。
    “是……是那葉城太強了!我們中了他的計!”
    “計?”邪天冷笑一聲,“是我中了他的計,還是你中了他的計?”
    他緩緩地從王座上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令狐煜面前。
    “我問你,葉城最后,為什么放你走?”
    令狐煜一愣,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讓我傳話給您,讓您下次自己去。”
    “呵。”邪天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森然的寒意。
    他太了解葉城了。
    那是個對敵人從不手軟的家伙。
    放虎歸山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做。
    除非,他做不到。
    邪天想起了鎖妖塔崩塌時,自己布下的那個“萬魔歸源陣”。
    那縷本源魔氣,難道……
    邪天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又興奮的弧度。
    “去。”
    他對著陰影處,輕聲說道。
    “給我查查,葉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要知道,我那個計劃,最后到底成了沒有。”
    豫州大捷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鳳凰城。
    然而,皇宮里的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變得輕松。
    當葉城和贏月并肩從傳送法陣中走出時,等候已久的安寧,臉上的笑容再次凝固。
    她看到葉城身上那尚未干涸的血跡,心中一緊,快步迎了上去。
    “葉城哥哥,你受傷了?”
    “沒有,都是敵人的血。”葉城搖了搖頭。
    安寧松了口氣,隨即目光落在了葉城身旁的贏月身上。
    她刻意地忽略了贏月,只是挽住葉城的胳膊,柔聲說道:“回來了就好,我讓人準備了慶功宴,為你接風洗塵。”
    說著,她便拉著葉城,朝大殿走去,仿佛贏月是空氣一般。
    贏月也不在意,只是對著葉城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后自顧自地朝著自己的靜心苑走去。
    大殿之內,歌舞升平。
    但葉城卻食不知味。
    他和安寧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墻。
    宴會結束后,安寧屏退了左右。
    “葉城哥哥,我有話想問你。”安寧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
    “你想問什么?”
    “你和贏月……在涼州和豫州,除了療傷和打仗,還做了什么?”
    葉城皺起了眉頭。
    “安寧,我們談過這個了。她是盟友,我們……”
    “盟友?”安寧打斷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盟友會讓你看她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嗎?盟友會讓你寧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
    “你有!”
    說到這里,安寧的情緒都有些激動了。
    “江夏叛亂的時候,你為她說話!周余叛亂的時候,你還是為她說話!葉城,你告訴我,在你心里,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
    葉城沉默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
    他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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