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羲神音，眼中滿是悔意，可此刻一切都晚了。
羲神音抽出長劍，夜驚寒的身體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胸口留下一個猙獰的血洞，呼吸越來越微弱，眼中的光芒漸漸渙散。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他仿佛又看到了百年前那個身著白裙的少女，在朝他微笑，可那笑容很快便被血色覆蓋，再也看不見了。
月無瑕看著夜驚寒胸口的血洞，原本慘白的臉上突然泛起病態的潮紅，眼中滿是瘋狂的怨毒。
“羲神音，你憑什么殺他，憑什么！”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因重傷只能在地上扭動。
“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不過是運氣好，若不是楚楓護著你，你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她歇斯底里地將積壓了百年的怨恨傾瀉而出。
“你以為你對我好，我就會感激你嗎？
你只不過是在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永遠只能做你的陪襯！”
月無瑕的淚水混合著血污從臉上滑落，喃喃自語道。
“我就是要奪走你的一切，圣女之位、夜驚寒、靈根……我就是要讓你嘗嘗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羲神音目光平靜，好似月無瑕的話，沒有讓他心中升起半分波瀾。
“說完了？”
話音剛落，長劍直刺而下。
月無瑕瞳孔驟縮，她不明白為何羲神音會如此平靜？
她只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看到羲神音憤怒的表情，然而這個小小的愿望都沒有被滿足。
羲神音緩緩抽出長劍，月無瑕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她的眉心留下一個細小的血洞，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羲神音看著地上兩具冰冷的尸體，緩緩抬起頭，望向天空。
羲神音好感度進階：情根深種！
返還進階至百倍！
楚楓不由得眼皮一跳，羲神音已經突破到了煉虛期，她的百倍返還和蘇清秋的百倍返還，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在此時，清璇走到了楚楓的身旁，她的目光落在了凌若雪和凌月瑤的身上，低聲問道。
“這兩個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楚楓的修為畢竟是借來的，他現在的仙帝境維持不了多久。
一旦他恢復了修為，凌月瑤受此凌辱，定然不會放過他。
雖然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凌月瑤畢竟是金仙境，怎么可能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凌月瑤不由得渾身一緊。
她確實能夠在楚楓恢復修為之后，輕易的碾死他，可重要的是她能活到那個時候。
不等楚楓開口，她便立即抬頭道。
“今日之事，是這兩個逆徒咎由自取，我心中絕無怨念。”
清璇不由得冷笑一聲，等到楚楓恢復了修為，還不是任由凌月瑤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你若想活命，便立下天道誓。”
聞聽此，凌月瑤不由得面色有些難看。
剛才那話當然是說說而已，一旦楚楓恢復了修為，她必將自己所受到的凌辱百倍奉還。
可一旦立下了天道誓，那就不一樣了，若是她對楚楓起殺心，便會受到天道反噬。
她僅僅猶豫了一瞬，清璇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
不等凌月瑤開口，楚楓便搖了搖頭。
“何須那么麻煩。”
凌月瑤先是心中一喜，而后隨即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只見楚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縷黑色的神魂之力，絲絲縷縷的魔紋在其中流轉，散發出詭異氣息。
“只需要讓她們認我為主就可以了，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說著，楚楓的目光先落在了凌若雪的身上。
“神魂種魔！”
凌若雪后背一緊，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
“不要，我愿意立天道誓！”
她見過神魂種魔的記載，此術能強行在神魂中種下烙印，受術者從此會失去自主意識，認施術者為主，永世無法掙脫。
給她種下魔紋的是仙帝境的楚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掙脫。
楚楓沒有理會她的哀求，指尖的黑色神魂之力驟然射出，鉆入凌若雪的眉心。
“啊——”
凌若雪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力量侵入神魂，如同千萬只毒蟲在啃噬她的靈魂，痛苦得讓她想要神魂俱滅。
她拼命凝聚神魂之力抵抗，金色的神魂光芒在眉心處閃爍，試圖將黑色力量驅逐出去。
可楚楓的仙帝神魂之力太過恐怖，如同滔天巨浪般碾壓著她的神魂防御。
黑色力量瞬間沖破阻礙，在她的神魂深處蔓延開來。
她的皮膚下開始浮現出黑色的魔紋，這些魔紋如同活物般扭曲爬行，從眉心一直蔓延到脖頸，最終在她的鎖骨處形成一個詭異的黑色印記，那是楚楓的神魂烙印。
她的眼神從最初的驚恐，漸漸變得迷茫，最后只剩下一片空洞。
凌若雪抬起頭，眼中再無半分反抗之意。
“凌若雪參見主人。”
眾人徹底僵住了，臉上滿是駭然，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這就是神魂種魔？”
“連宗主都變成了傀儡，太恐怖了。”
“云瑤圣地徹底完了，楚楓這是要掌控整個云瑤圣地啊！”
凌月瑤看著凌若雪的慘狀，渾身冰冷。
她是仙界九霄仙宗的宗主，金仙一重的大能，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可面對楚楓的仙帝威壓，她卻感到了深深的無力，那是如同螻蟻仰望蒼穹般的絕望。
“楚楓！”凌月瑤周身金色仙力瘋狂涌動，“我乃九霄仙宗宗主，你若對我用此禁術，仙界定然不會放過你！”
楚楓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你若乖乖臣服，尚可保留一絲體面，若執意反抗，只會更痛苦。”
“你休想控制我！”
凌月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猛地祭出腰間的鸞鳥玉佩，玉佩爆發出璀璨的金色仙光，形成一道巨大的仙力屏障，將她護在其中。
“仙鸞護魂陣！”
這是她最后的防御手段，能暫時護住神魂不受侵蝕。
楚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不自量力。”
他再次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更濃郁的黑色神魂之力，這股力量中蘊含著仙帝的法則威壓。
“去！”
黑色神魂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鎖鏈，轟然撞向凌月瑤的仙鸞護魂陣。
咔嚓——
仙光屏障如同玻璃般碎裂開來，鸞鳥玉佩瞬間黯淡無光，從空中墜落。
黑色鎖鏈毫無阻礙地鉆入凌月瑤的眉心，凌月瑤發出一聲比凌若雪更加凄厲的慘叫，金色的仙血從她的七竅中涌出。
她能感覺到楚楓的神魂之力在她的神魂中肆虐，她拼命調動金仙之力抵抗，神魂中浮現出無數金色的仙紋，試圖阻擋魔紋的蔓延。
可楚楓的仙帝神魂之力如同不可阻擋的洪流，金色仙紋在黑色魔紋面前紛紛破碎。
黑色魔紋在她的神魂中快速蔓延，所過之處，她的神魂之力被強行同化。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很快，眾人便看到了她的變化。
她皮膚下的魔紋比凌若雪更加繁復，從眉心蔓延到四肢百骸，最終在她的額間形成一個金色與黑色交織的印記，仙帝專屬的神魂烙印。
她的眼神從最初的決絕，漸漸變得順從。
凌月瑤踉蹌著跪倒在地，她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恭敬。
“主人。”
凌月瑤臣服的瞬間，整個納新廣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駭然。
“連始祖都被種下了神魂種魔，云瑤圣地完了……”
柳清顏站在玄機子身旁，臉色蒼白如紙，心中的后悔已經達到了。
她看著楚楓如同帝王般俯瞰眾生的身影，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凌若雪和凌月瑤對他俯首，終于明白自己錯過了什么。
那是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甚至改變整個天機閣命運的機會。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楚楓的高度，已經是她永遠無法企及的了。
玄機子捋著胡須的手微微顫抖，他不禁有些后怕，若是自己選錯了，恐怕也會落到和云瑤圣地同樣的下場。
楚楓看著跪倒在地的凌若雪和凌月瑤，微微頷首。
收了一個金仙一重，一個大乘八重做女仆，總算是不枉他用了自己最大的一張底牌。
“從今往后，云瑤圣地歸羲神音執掌，凌若雪輔助，九霄仙宗由凌月瑤暫管，聽候本尊調遣。”
凌若雪和凌月瑤齊聲應道：“遵命！”
羲神音聽到這個安排之后，不由得渾身一震，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執掌云瑤圣地。
“楚楓，我——”
豈料，楚楓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若是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如今控制了整個云瑤圣地，那楚家和天圣學宮便都可以遷到中州來了。
所以，控制云瑤圣地的人必須是自己人，不然，難保云瑤圣地的那些長老不會欺上瞞下。
羲神音曾經是天圣學宮的圣女，她來做掌舵人最合適。
見他態度堅決，羲神音也只能點頭答應。
楚楓的目光看向四周，冷聲道。
“羲神音做云瑤圣地的宗主，誰贊成，誰反對？”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站出來。
始祖都被控制了，誰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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