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艦隊才剛剛開到近海,便從背風島上飛來兩顆炮彈,炮彈呼嘯聲讓甲板上談笑風生的荷,法軍官僵住了,得意的笑容就那么僵了臉上。
“轟,轟。”
兩顆重炮炮彈在艦隊正前方落下,水柱沖天而起,沖在最前面的幾艘風帆戰艦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一陣僵硬,尷尬過后。
“鐺鐺鐺!”
聯合艦隊進入戰爭狀態,手忙腳亂的水兵慌忙將甲板炮上的帆布掀開,將彈藥從船艙里搬出來。
當兩顆重炮炮彈造成的沖擊波結束,法,荷聯合艦隊的指揮官,艦長們沖上了甲板,人人都是一臉懵逼。
“嘰里咕嚕!”
遭遇了岸防火力炮擊的戰艦緊急轉舵,好似炸了鍋一般,在近海海面上劃出一道道弧線,一時間浪花飛濺十分壯觀。
軍服筆挺的指揮官,艦長紛紛舉起單筒望遠鏡,看著炮臺上正在忙碌的一個個小黑點,人人都是一腦袋問號。
這不可能呀!
根據亨利摩根提供的消息,這里已經是一座死島,西班牙人躲在科隆港瑟瑟發抖呢,所以……
這伙正在操縱大炮對海射擊的武裝人員,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帶著深深的疑惑,艦隊只好緊急轉向規避炮火。
“嗚……”
視野中那堅固的炮臺上,再次升騰起大團的煙霧,又是兩顆重炮炮彈呼嘯而來,把聯合艦隊嚇了一大跳。
“轟,轟!”
重炮轟鳴聲響徹云霄。
島上,炮臺。
嗆人的硝煙彌漫著,眾兄弟發出一陣歡呼。
兩門重炮區區兩輪射擊,竟然還真把兵力占絕對優勢的荷法聯合艦隊嚇退了,瞧著海面上正在緊急轉舵的敵艦。
陳子龍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他擺出的這個空城計還真的奏效了,要不怎么說,咱老祖宗的智慧是無窮的,興奮之下陳大掌柜得意的高聲唱了起來。
“爺手持鋼鞭將你打呀,鏘鏘鏘鏘……”
這就是個空城計,陳子龍的想法也很簡單,能拖就拖,拖一天算一天,眼下除了固守待援也沒別的辦法。
一千兩百多弟兄都在島上了,不然還能怎么辦?
“別打了,別打了!”
看著海面上正在打轉的一艘艘敵艦,陳子龍趕忙喝住了手下人,演戲就要演全套,既然是空城計那就要演的逼真一點。
炮臺上彈藥本來就不多,得省著點用,順帶著還可以故布疑陣,讓敵艦摸不清虛實。
近海,光榮號。
一片忙亂中,作為主力艦的關榮號本能的轉舵向一側躲避炮擊,卻險些撞上了一艘武裝商船。
還好經驗豐富的水手緊急轉動風帆,才和友艦緊挨著擦了過去,人人都嚇出了一聲冷汗。
“敵襲,敵襲!”
不得不說荷蘭海軍,法國海軍的戰斗素養是的強大,短暫的混亂過后,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內完成了轉舵,脫離重炮射程,備戰的一系列復雜操作。
可就在此時。
島上開了兩炮的岸防炮臺突然又陷入沉寂了,這一幕讓聯合艦隊的艦長們更加困惑,啥情況呀?
炮臺到艦隊的最近距離是十里出頭,這個距離從射程上來說,仍舊處于岸防重炮的射程之內,而艦炮的有效射程最多也就五六里,最大射程也不超過七八里。
單從射程上來說,岸防重炮擁有絕對的碾壓優勢。
可岸上的炮臺竟然停火了,一頭霧水的聯合艦隊指揮官摸了摸頭,實在摸不清虛實,只好下令各艦原地待命。
兩百多艘殺氣騰騰的戰艦,就這么靜靜的停泊在近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下子就這么僵住了。
“呼。”
加勒比的海風吹拂著,夾雜著一絲絲涼意,這一僵持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就更加不敢進攻了。
當夜幕降臨,天空中陰沉沉的。
停泊在近海的光榮號上,一個個軍服筆挺的艦長,指揮官疑神疑鬼,時而爆出幾句國罵,嚷嚷著要把亨利摩根那個混蛋絞死!
這個混蛋說啥了?
他說這里是一座空城,死城,早已經喪失了防御能力,連岸防重炮也都被他拆掉帶走了。
那混蛋信誓旦旦的保證,聯合艦隊絕不會遇到抵抗,為此還敲詐了一筆好處費……
可這轟鳴的重炮卻好似一記巴掌,狠狠煽在了聯合艦隊的每一位艦長臉上。
“摩根這個混蛋,欺騙了我們!”
“把這個混蛋絞死!”
咒罵聲中,遠在拿騷港的亨利摩根一定覺得很冤枉,他說的都是實話呀,他又不是神仙。
就算他能掐會算,也絕對算不到會有一伙莫名其妙的人,在他撤退之后又把這座島給霸占了。
可咒罵解決不了問題,亨利摩根不會洗干凈了自己跑來挨宰,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堂堂聯合艦隊當然不會被兩門重炮嚇退,商議了片刻,一群高級指揮官決定明天天一亮便發起試探性的進攻。
這一夜。
背風島近海燈火通明。
第二天,天蒙蒙亮。
重整隊形的聯合艦隊再一次揚起風帆,小船在前,大船在后,派出了三十余艘戰艦組成的先遣艦隊,向著炮臺發起了進攻。
“鐺鐺鐺!”
岸上一時間警鐘長鳴,不多時,隆隆的炮聲再次響起,航道上再次炸開一道道沖天的水柱。
開戰半小時后打光了所有的炮彈,陳子龍把望遠鏡往懷里一塞,扯著嗓子嘶吼了起來。
“撤!”
再不走就該挨炸了。
于是呼啦一下子,眾兄弟撿起家伙事兒,趕在敵艦進入射程之前,撒開腳丫子就跑,也就是前后腳的工夫。
“嗚……”
“轟,轟,轟!”
被摩根船長蹂躪過的岸防炮臺,被從天而降的碩大鐵球籠罩了,風帆戰艦瘋狂的傾瀉著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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