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協奏曲。
“嗵嗵嗵嗵!”
“希律律!”
騎兵在沖鋒,火炮在轟鳴著,硝煙在中原大地上升騰著,又被凜冽的西北風吹散了。
順軍大營,李錦瞪大了眼睛驚慌的看著,前線已是血肉磨坊,一個照面,他派出去的鐵騎便傷亡慘重。
“嗵嗵嗵嗵!”
那些可怕的輕炮每一輪轟鳴,都帶走了幾條,幾十條性命,披甲的騎兵,披甲的戰馬毫無還手之力。
“嗵嗵嗵!”
三磅野戰步兵炮,本來就很輕便,如今又按在四輪炮車上,更是靈活,連射速也變快了。
“嗵!”
射擊,炮車輕輕向后滑動,又被膀大腰圓的炮手推了回來,復位,裝填,定裝火藥填了進去。
轉眼又是一團硝煙升騰。
“沖,沖!”
李錦口中喃喃自語,丟了魂魄。
“希律律!”
幾輪密集的步兵炮齊射后,傷亡慘重的順軍精騎遭不住了,無法再保持三排橫隊集團沖鋒的陣型。
但凡是人就會怕死,馬也一樣,戰馬怕死,掙扎著,求生的本能驅動下開始躲避炮火,向著兩側避讓。
人也一樣會怕死。
“希律律。”
一個照面,慘重的傷亡讓順軍三堵墻的沖鋒陣型,變得散亂,前排騎兵驅策著戰馬不停的變向。
試圖以精良的騎術閃躲著炮擊,可……騎兵集團失去了集團沖鋒的陣型,散亂了,還叫三堵墻么?
失去了沖擊力,排山倒海的氣勢沒了。
不出一炷香,騎兵集團沖鋒變成了各自為戰,有的還在往前沖,有的已經打馬,轉向向著鳳威軍方陣的兩側避讓。
十里外,鳳威軍大營。
前線炮聲隆隆,戰馬嘶鳴。
遠遠瞧著,鳳威軍頂在前線的步兵旅團,好似一塊巨大的礁石,屹立不倒,將騎兵組成的潮水硬生生,從中間分開了。
分開了還叫三堵墻?
周世顯面無表情,揮了揮手:“出。”
此時他派出了援軍,第二個步兵旅團七千五百人開始向前推進,接應前線的步兵旅團。
同時左翼,右翼的精騎出動。
“迎上去,絞殺。”
“駕!”
左翼周阿布翻身上馬,早已按捺不住,趁著娜木鐘沒留神,領著他的三千王賬騎兵沖出去了。
“回來,哎?”
娜木鐘急壞了,可又拽不住,眼睜睜看著小兒子撒了歡,領著北元最后的精銳沖去了。
大清太妃的俏臉微微變了眼色。
這一刻她心中失落,空蕩蕩的,知道兒子已經長大了,還把義父看的比天還大,最近更是連她這個當娘的話也不聽了。
“罷了。”
此刻大清太妃芳心中十分復雜,她看了一樣不遠處傲然肅立的俊朗男子,這明國男子,即將平定中原的蓋世英雄。
“罷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北元大妃要讓位了,日后相夫教子,安心當個老太后也好,省的操心了。
時也,命也,兒子都這樣了,她一個女人又能如何?
大清太妃一雙如水明眸,在周世顯身上轉了轉,明眸中多了幾分霧氣朦朧,要是……能再生個孩子就更好了。
“駕!”
被周阿布搶了先,右翼那些驕狂的標營銃騎不干了,紛紛打馬沖了出去,馬背上,褡褳里插滿了一桿桿轉輪火槍。
“希律律。”
隨著二線步兵向前大步推進,兩翼騎兵傾巢而出,完全體的鳳威軍,擺開了一個中央步兵堅守,兩翼騎兵包抄的陣型。
絞殺,圍殲。
此時三堵墻已經散了,亂了,一團團,一簇簇跑的到處都是,而鳳威軍的騎兵才剛剛沖起來。
二十萬順軍,全軍覆滅的結局早已注定。
“砰,砰,噼啪。”
“嗵嗵嗵嗵。”
隨著鳳威軍第二線步兵的大舉推進,填滿了積雪覆蓋的曠野,火槍,火炮歡快的鳴奏著。
兩翼騎兵大舉包抄,失去了沖擊力的三堵墻被射翻,被射死,成群結隊的被絞殺著,陷入混戰,纏斗……
而混戰纏斗是鳳威軍最擅長的。
當騎兵集團軍失去了沖擊力,在密密麻麻的火槍橫隊面前,也就變成了一頭頭笨重的困獸。
“砰,砰,噼啪!”
成片的火槍再次打響,一隊隊士兵大步上前,硬生生打出了遮斷射擊的效果,全線激戰。
銃子,炮彈極大的限制了順軍三堵墻活動的范圍。
等到鳳威軍的兩翼騎兵,加入戰場,受困的順軍精騎,可以施展的空間更小了。
三堵墻被打蒙了,到處都在響槍,四面八方都是銃子,炮彈,不停的收割著人命。
“希律律。”
戰馬被打的立了起來,又轟然倒下,三堵墻開始敗退,一個個手持大刀的精騎開始調轉馬頭,抱住了馬脖子逃跑。
有些奔著洛陽城去了,有些往四面八方落荒而逃,有些沖著南郊……高一功的部隊去了。
可后面鳳威軍的騎兵不依不饒,尾隨追殺,順軍三盾墻,終究是不如大清八旗,差遠了。
南郊,高一功的十萬順軍正在和孫傳庭,李巖部激戰,毫無防備的后隊被捅了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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