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槍,自已必死無疑。
祈愿有點頭疼了,她承認,她確實太嫩太單細胞了。
而人對于完全未知的事,卻總是充滿了不確定性。
“殺了她,我會放了你妹妹!”
“放開我妹妹!”
氣氛在僵持時,林浣生也同樣在觀察,他也在思考。
他并不是m國公民,如果真的開槍射殺,他要牽扯進麻煩會不止一點。
但這些并不是他需要仔細思考的。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合適的時機,而在找到機會之前,他不能暴露給敵人任何他有反擊能力的信息。
“我殺!我殺了她!你放了我妹妹,我給你做人質!”
捷爾拿槍的手在抖,他崩潰的捂住頭,顯然已經扛不住那么大的壓力了。
但這很正常,不只是祈愿和林浣生,就連黑風衣男人也很清楚。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貧窮,軟弱,深思熟慮的想了那么久,終于握住了反擊的利刃,卻因為不熟悉刀劍而被人輕易擊敗。
黑風衣男人重新舉起槍,他對準捷爾的方向,重新談判了起來。
“我再說一次,聽我的。”
瞬間,真的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捷爾崩潰的神態重新變的冷靜了下來,他視線死死鎖定黑風衣。
他原本因為顫抖而放下的手此刻卻猶如鐵鉗,在一秒內抬起,鎖定,扣動扳機。
黑風衣顯然沒有準備,他甚至上一秒還在思索該如何和捷爾談判,如何擊潰他,如何蠱惑他。
可這個貧窮無能的學生,卻在那個瞬間精準擊中了他的頭部。
撲通——。
黑風衣的腿失去控制,他跪倒在地,而后又撲通一聲向前撞去。
冷冰冰的手槍掉在一旁,而突如其來的巨響,也震的祈愿耳朵一癢,肩膀都忍不住縮了起來。
捷爾眼都沒眨,仿佛一切都已經在他腦中預想過了。
他很平淡的收槍,又很平淡的轉身。
看向祈愿時,他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眸短暫渲染出笑意。
他沒辦法再露出那種天真溫柔的無暇模樣,因為他剛才的果決和平淡已經表明,他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想好了對策,且在腦中推演過不止一次。
捷爾抬起手,重新將槍對準了祈愿。
因為他的姿勢,他幾乎是將所有無法反抗和觀測的區域都暴露給了林浣生。
可林浣生還沒來得及動手,他的聲音便先提前響起。
而更令人不可思議,也不敢置信的是,他說的居然是東國話。
語氣有些許上挑下頓不準確,咬字雖不似東國人那樣自然流暢,但也絕對算得上清晰。
他在對林浣生說話。
“開槍吧,如果你想,你可以開槍。”
于是他又轉頭看向林浣生,聲音三分平淡,七分冷漠的從容。
“或者你可以賭,猜一猜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我這把槍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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