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來,她立馬就在內心懺悔,并吩咐常媽媽:“爐子上熱著籠屜,別讓將軍回來了冷鍋冷灶的。”
常媽媽忙笑道:“夫人放心,老奴心里有數的,這是做慣了的事情,斷錯不了。”
虞聲笙安心了,大快朵頤。
果然在外賺錢奔波,縱然辛苦都是快活的。
今日她與玉厚郡主好好商議了一番錦繡布莊日后的規劃安排,依著玉厚郡主的意思,是要開新的店鋪,也就是錦繡布莊的分店。
如今店里的生意越來越好,雖說還比不上過去最火熱的時候,但勝在穩定,光是一個穩定就足以讓玉厚郡主賺到過往四五倍的銀錢。
開分店過去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遲遲未能決定。
今年多了個虞聲笙做幫手,她覺得時機到了。
虞聲笙能掐會算,卜卦一術很有門道,讓她來選一新市口鋪面,最好不過。
玉厚郡主剛一開口,虞聲笙就應了。
財運亨通,四方開源的好機會怎能錯過。
這會子,她一邊吃著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該選哪一處入手更合貼運道。
還沒吃完,白媽媽匆匆進來:“夫人,長房那邊鬧起來了。”
“什么?”虞聲笙還剩一碗湯,正被鮮得迷糊,冷不丁聽到這話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長房那邊鬧什么?”
“大奶奶屋子里的丫鬟說丟了東西,又說今兒就露奶奶去過,吵著嚷著要搜露奶奶的屋子呢;露奶奶身邊的人如何肯依,這不就鬧起來了。”白媽媽口齒伶俐,三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
虞聲笙臉色沉了一半。
將湯一飲而盡,她又慢條斯理地凈手漱口,這才起身吩咐:“走,咱們去瞧瞧。”
剛到露娘院子外頭,就聽里面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正在說話。
“我說奶奶,你是后頭進門的,也讓咱們大奶奶吃了你敬的茶,論理該是姨娘才對;可咱們大奶奶心善人好,不愿與你為難,更不愿讓大爺為難,這才容下了你,你卻不能自以為自己就是長房奶奶了,處處擺架子顯威風的。”
“今兒難道不是你去了咱們奶奶處請安?奶奶架子上的一尊青瓷玉雕佛手花插就這么沒了……奴婢不過是奉命過來問問,卻叫露奶奶你屋里的丫鬟一通搶白,有這樣的道理么?”
虞聲笙冷眼看了一會兒。
金貓兒乖覺地輕聲道:“這是前不久剛派去大奶奶屋子里當差的盼兒。”
又一個倒霉蛋。
虞聲笙在心中蓋棺定論。
四周不見任胭桃本人,更不見素日里她的心腹奴仆。
只把一個急功近利,想要博得主子重用的小丫頭推到前面來。
這是炮灰中的炮灰。
露娘身邊的媽媽也不是軟柿子。
聽到這話也忍不住了。
“這位姑娘當真好厲害的一張嘴,顛倒是非黑白,你人心莫不是黑的?你張口閉口就說我們奶奶,大奶奶屋子里丟了東西不去查,反倒來我們院子里撒潑!什么姨娘,我竟不知這府里如今是你這丫頭說了算,你還能給主子們定位份了?”
“我可沒這樣說。”
“剛剛我聽得真真的,這么多人站這兒,姑娘可別想不認!”
“橫豎大奶奶讓我領著人來搜,你把門讓開不就好了,若你家奶奶清白,又何必怕這怕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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