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股龐雜而玄奧的信息流,順著他與鼎身的聯系,直接涌入他的識海。正是那操控仙鼎的法訣真。器靈倒也老實,沒敢耍什么心眼,將法訣原原本本地傳了過來。
正如器靈所說,鼎身上銘刻的蝌蚪文,并非什么高深的功法,而是一套獨特的操控法訣。此鼎威能太大,尋常的認主法門根本無法駕馭,唯有通過這套與之匹配的法訣,才能真正做到如臂使指。
法訣內容并不復雜,林淵神識強大,只是片刻之間,便已將其完全參悟。
他并指如劍,在身前凌空刻畫,一個個與鼎身別無二致的蝌蚪靈文,憑空浮現,然后逐一烙印在乾坤造化鼎之上。
嗡——!
小鼎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鼎身光華大放,一股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在林淵心頭升起。
成了。
他心念一動,乾坤造化鼎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丹田紫府,與陰陽靈火作伴去了。
收獲此等至寶,林淵心情極佳,只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發揮此鼎全部威能顯然不可能,現在最多就是拿此鼎煉丹,或者煉化一些低階之物。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洞府,對著外面焦急等待的月清瑤道:“讓司徒道友進來吧。”
片刻后,兩道身影走進了洞府。
一道,身形佝僂,白發蒼蒼的司徒縹緲本體。
另一道,則是身姿婀娜,容顏絕美,與之前別無二致的司徒縹緲分身。
兩具身體,一個生機斷絕,一個風華正茂,同時出現在一處,顯得詭異而又違和。
林淵將那枚九轉還魂丹遞了過去:“服下吧。”
司徒縹緲的本體,那雙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丹藥,卻沒有立刻接過。
她反而看向林淵,虛弱地開口道:“林道友,你心中,一定有很多關于道種的疑問吧?”
林淵沒有否認,只是平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這個秘密,如今在這世上,恐怕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了。”司徒縹緲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回憶,“正如你在那本筆記中所見,我……的確是被師尊種下了道種,成為了培育仙家道種的器皿。”
林淵心中一動,追問道:“那為何你師尊最終沒有取用?”
“因為時間。”司徒縹緲嘆息道,“培育一枚成熟的道種,所需的時間太久了,動輒需要數百年光陰。我師尊她當初尋到我時,已壽元無多,根本等不到我體內的道種徹底成熟。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另一條更為兇險的道路,強行渡劫,飛升去了靈界。”
“原來如此。”林淵點了點頭。
他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問道:“所以,你體內這枚道種,便一直留存至今?”
“正是。”司徒縹緲坦然道,“方才重創那焚天魔頭,所用的,便是我師尊當年在我體內種下的。也正因如此,我才能以元嬰之軀,爆發出那般威能。”
林淵聞,露出了然的神色,心中卻已是盤算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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