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松動。
他可不想被這老怪物抓去當專屬煉丹師,萬一被囚禁在某個暗無天日的丹房里,成為煉丹機器,那可就不好玩了。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玄陰老祖的話鋒陡然一轉。
“那還陽蓮的蓮瓣,皆是頂級靈材,你又是如何處置的?”
林淵的頭皮瞬間有些發麻。
他知道,自己但凡有半句謊,心神只要出現半點波動,立刻就會被對方那恐怖的神識捕捉。
在元嬰老怪面前撒謊,等同于自尋死路。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極力回憶,最終,他手掌一翻,一個溫潤的玉瓶出現在掌心。
沒有多余的語,他將玉瓶高高舉起。
“回稟老祖,那九片蓮瓣,晚輩自知其珍貴,不敢浪費,便將它們煉制成了此丹。”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他手中的玉瓶攝走。
玉瓶穩穩地落入玄陰老祖那干枯的手掌中。
他拔開瓶塞,只是輕輕一嗅。
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位心境早已古井無波的老怪物,那雙渾濁的眼眸深處,迸發出兩道駭人的精光!
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狂喜與迫切的復雜光芒!
“好!好!很好!”
一連三個“好”字,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不同的情緒,最后一個字落下時,他的身形已經變得虛幻,下一瞬,便在原地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恐怖威壓,也隨之煙消云散。
“就這么走了?”林淵看著空蕩蕩的上方,心中一陣滴血,暗罵道:“我靠!褲衩子都虧沒了!那可是涅槃丹,關鍵時刻能續一條命的寶貝!這老怪物,連句場面話都不說了,直接卷著我的丹藥跑路了!”
木真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看向林淵,眼神復雜地問道:“林道友,那玉瓶之中……莫非是能修復金丹的療傷圣藥?”
林淵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怎么知道?”
按照宗門規矩,筑基期見到結丹期,需稱一聲師叔。
木真人卻一直稱呼他為“道友”,這本身就是一種認可,一種平輩論交的姿態。
木真人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感慨說道:“老祖的獨孫女古錚,前些時日在血河戰線,遭了埋伏,雖然拼死殺出重圍,但神魂受創,就連……就連金丹都出現了裂痕。”
“養魂丹,可療愈神魂之傷。”
“而能讓他如此失態,連場面都顧不上了,想必林道友獻上的,是能治愈金丹裂痕的無上寶丹了。”
說到這里,木真人看向林淵的眼神,竟帶上了一抹喜色。
“如此說來,倒是要恭喜林道友了。”
林淵被他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
“恭喜?何喜之有?”
他心中正在滴血。那可是涅槃丹!危急關頭能救命的圣藥!就這么被白嫖了,自己虧到姥姥家了,這老小子居然還恭喜自己?
木真人捋了捋長須,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笑著解釋道:“林道友有所不知,老祖那位孫女古錚,天資絕世,所修功法,最重因果。”
“此番,你獻上寶丹,救她性命,等同于讓她欠下了你一份天大的因果。這份因果若是不還,她心境恐難圓滿。”
“所以……老夫才說,恭喜林道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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