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樓外樓。
祈愿出門早,十一點多就到了樓外樓,坐在熟悉的包廂,而沒有特殊吩咐,店家也按照熟悉的菜色輪著上。
八道熱炒,兩道冷盤,還有三盅湯。
上菜的順序和時間都力求完美,慢一點的先讓,容易熟的晚讓,十幾個廚師通時忙碌起來,就只為了服務一桌客人而已。
祈愿愁,特別愁,愁的她坐在包廂里,一邊嘆氣一邊拿起手機讓攝像頭對準自已。
拍張照吧,下次再想來這吃飯,就得再等下一個倒霉蛋了。
十二點過五分,趙卿塵到了。
他甚至還是先去接的程榭才一起過來,門一開,菜剛好上齊。
趙卿塵賤嗖嗖的攤開手。
他語氣要比他的表情更賤:“好久不見啊,有何貴干?”
程榭在一邊也聽的很無語。
他心想這難道不是他家的飯店嗎?這話要說也應該是他來說才對啊。
但趙卿塵可不管這個理。
他記臉感動,沉痛的上來就想抱祈愿。
“沒事老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不就是卡被停了嗎?多大點事兒,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祈愿表情冷漠:“那你把你的錢分我一半。”
都不用祈愿去躲,趙卿塵自已就莫名拐了個彎,他緊急后退。
趙卿塵:“過不去的就是過不去,再樂觀也沒用,放棄吧。”
祈愿:“……”
祈愿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
“這話還是你自已留著等什么時侯拿來勸自已吧。”
“畢竟,我的困頓是一時的,這種情況估計也就這一次?”
“可你呢?”祈愿嘲諷力度很大。
“不是被停卡,就是在被停卡的路上。”
“別人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是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
最后,祈愿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死者為大。”
趙卿塵:“……”
祈愿這人咋這煩人。
趙卿塵沒話了,如果說這話的人要不是祈愿,哪怕就是換了程榭,他也扭頭就走啊。
但偏偏說這話的人是祈愿。
趙卿塵勉為其難的道:“行吧,也不失為是一種人生哲理。”
他雙手抱歉:“不愧是老大,小弟受教。”
然后啪嗒一下,趙卿塵一屁股就坐靠他最近的那把椅子上了。
祈愿:“……”
程榭:“……”
尤其是程榭,自從進公司開始,他覺得他正常多了。
所以現在看見祈愿和趙卿塵這種對話模式,他就只覺得是倆瘋子在對著罵。
夢到哪句說哪句!
也擦著趙卿塵的邊,程榭坐了個比較居中的位置。
他拿起手邊的茶,剛準備喝,卻先偷偷觀察了兩眼祈愿。
見她神情蔫蔫,捏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程榭就又想起剛才在手機里他問祈愿的話。
他問祈愿是不是和宿懷分手了,她也沒回答,萬一呢……
如果當時不是趙卿塵打岔,他可能就真的馬上打電話向祈愿追問了。
“咳咳……”
程榭低著頭,他掀起茶蓋,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
人的氣質神態和長相,都會隨著他的年齡和經歷而改變,程榭也不例外。
如果說之前的他,穿衣打扮的風格都是偏干凈利落,高貴顯眼的話,那現在程榭的穿著就更多以西裝,或是沉靜的休閑裝為主了。
他的發型眉眼,都更成熟冷靜,和他的衣服氣質也很搭,倒看不出什么年少無知的意氣風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