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懷眨了眨眼,他將頭壓在祈愿的大腿上,嗅著沐浴露的香氣和人體自帶的淡淡香味,他的眸色深了。
“準確來說,不算是意外。”
“政敵為了拉下如今的州長,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威爾在離開的公路上,發生了車禍,車輛爆炸,當場死亡。”
祈愿半信半疑,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相信一個黑手黨老大,會這么戲劇性的意外死亡。
“所以,你干了什么?”
宿懷瞳孔逐漸染上笑意和深色。
他看著祈愿,表情和語氣都很真摯。
“我為他祈禱。”
宿懷從來不會對祈愿說謊,而他,也真的在公路的盡頭為威爾毛林誦讀了一段圣經。
只是他沒有把話說完全。
他沒有告訴祈愿,他不僅很早就知道波德在他身邊留下了內應,但他沒有拔除,沒有在意。
因為他很早就知道,一把刺向自已的刀,隨時可以轉變為詞刺回對方的利刃。
他沒有告訴祈愿,他縱容波德做這些,就是為了看波德自掘墳墓。
他要告訴奧羅拉家族的所有人,家主的位置,不是他偷來的,而是搶來的。
他的能力,他的地位,不容置疑。
從今天起,奧羅拉只會有一個掌權者,西國,也只會有一個教父。
他沒有告訴祈愿,塔爾在他手上。
而在車輛爆炸的時候,威爾正在去接女兒的路上。
他和波德里應外合,在炸死他的那一刻,波德的人也救出塔爾。
而人在即將迎來勝利的時候,會松懈,會得意忘形。
可救出塔爾的人,真的就完完全全效忠于波德嗎?
一個茍且偷生的囚徒,誰會真正跟隨他?
所以波德的人和威爾的人產生了沖突,威爾毛林很順其自然的認為波德臨時反水,想用塔爾的命來威脅他。
而自已的命,和暫時將女兒給對方做人質,兩者之間,宿懷相信人性。
而他的人,則趁亂混上了那條公路。
而宿懷剛好,是這里一位高官的座上賓。
封鎖公路,控制時間。
沒人會知道,究竟哪輛車上,同樣裝載了炸彈。
可是這些,和宿懷有什么關系。
他什么也沒有做,他的手干干凈凈,他封鎖公路,只是為了抓人而已。
波德的人反水和威爾的人產生沖突,那也只能說明是波德的問題。
波德的人追上威爾,誰也不會提前想到他的車上竟然攜帶了炸彈。
而宿懷曾答應過祈愿。
會做一個寬容,仁慈的人。
所以他在公路的盡頭,在爆炸的塵埃里,真摯而又悲哀的低下頭。
他可以告訴祈愿:“從今天開始,世界上再沒有威爾毛林這個人,而她的女兒當然可以選擇繼承她父親的一切,如果她可以。”
他還會告訴祈愿:“連續兩場爆炸,原來的那位州長會被拉下馬,而新的州長也會掃平威爾毛林殘余的部眾,還這里的城市安寧與公平。”
他會在后面,順便接下威爾的勢力和地盤,而東、西、北三大州的州長和他緊緊相依,連起的一片終于不再被阻隔。
而西國大半土地,就此淪陷于他手。
航天,地產,金融,外貿,當他掌握足夠多的市場。
那些暴力,骯臟,見不得光,世代累積的財富,就會重新以正大光明的方式流向他。
自此,他成功引領奧羅拉家族,走向新世紀的未來。
而西莫.奧羅拉這個名字,會被所有人熟知,以商人的身份。
以一個清白,光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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