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靠在墻上，看著掌心殘留的鹿小滿的溫度，眼底滿是絕望。

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被那一巴掌扇醒后，商臨淵徹底沒了之前的霸道蠻橫，卻又陷進了愛你在心口難開的困局里。

他不敢再貿然闖去鹿小滿家，怕又惹她厭煩，只能每天繞著她的生活軌跡打轉。

清晨六點半的晨光還帶著點涼，小區門口的早餐店已經飄起了油條的香氣。

商臨淵提前十分鐘就到了，沒敢坐在顯眼的位置，只挑了角落靠窗的桌子。

他面前杯里是他剛點的豆漿，卻一口沒動，目光始終黏在早餐店門口的方向。

終于看見鹿小滿的身影，她穿著淺灰色的針織開衫，頭發松松挽在腦后，手里還提著個帆布包。

“老板，一根油條，一杯無糖豆漿。”她笑盈盈看向早餐店老板。

商臨淵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甚至有點羨慕這個老板，因為小滿現在對他都是滿臉笑容。

他手指攥緊了口袋里早就備好的熱牛奶，卻又在她轉身要找座位時縮了回去。

他怕自己突然出現，又會讓她想起之前的爭執，那雙總是帶著暖意的眼睛，再染上厭煩的神色。

等鹿小滿接過豆漿油條，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商臨淵才悄悄起身。

他快步走到柜臺前，把熱牛奶塞給熟悉的店員小妹，聲音壓得很低：“麻煩幫我把這個給那位穿灰衣服的姑娘，就說……是店里送的熱飲，天涼暖身子。”

他沒敢多看，說完就退回角落，看著店員把牛奶放在鹿小滿手邊。

看著她愣了愣，抬頭往柜臺方向掃了一眼，又低頭繼續吃早餐。

直到鹿小滿吃完離開，商臨淵才松了口氣，拿起自己那杯早就涼透的豆漿，慢慢喝了一口。

下午，小學校門口。

接孩子的家長絡繹不絕，商臨淵把車停在對面的樹蔭下，座椅調低了些，半個身子藏在陰影里。

五點整，學校的鐵門打開，孩子們嘰嘰喳喳跑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鳴蹊。

小家伙穿著藍色的園服，背著書包，正朝著裴溟的方向揮手。

裴溟走過去，彎腰摸了摸鳴蹊的頭，接過他的書包，兩人并肩往路邊走。

商臨淵攥了攥口袋里的奧特曼卡片。

那是他托了好幾個朋友，才找到的限量版賽羅卡片，鳴蹊之前在視頻里提過一次，說“媽咪說奧特曼能保護好人”。

他趁著裴溟去開車的間隙，快步繞到路邊的花壇后，對著正要上車的小家伙輕輕招了招手。

鹿鳴蹊看到他，眼睛一亮，剛要喊“蜀黍”，就被商臨淵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快步走過去，把卡片塞到鹿鳴蹊手里，指尖輕輕碰了碰小家伙的臉頰，聲音放得又柔又輕。

“鳴蹊乖，這個拿給媽咪，就說……是蜀黍給她的小禮物，告訴媽咪，要好好吃飯，別總熬夜。”

鹿鳴蹊用力點頭，把卡片緊緊攥在手里，看著商臨淵退回花壇后，才轉身跑向裴溟的車。

商臨淵躲在樹后，看著車子駛遠，才慢慢直起身。

指尖還殘留著鳴蹊臉頰的溫熱，心里又酸又軟。

他多想能光明正大地走過去，接過鳴蹊的書包，跟鹿小滿說一句今天也想你。

可現在，只能把這份心意，藏在一張小小的卡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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