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們這群雜碎,有本事就打死老子!想從老子嘴里套話,門都沒有!”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嘴角還掛著血絲。
一只眼腫得只剩條縫,另一只眼卻瞪得通紅,滿是狠戾。
阿力被啐了一臉,當即就火了,抬腳就要往黑影胸口踹:“你他媽還敢嘴硬!”
“住手。”商臨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冷得像冰。
阿力的腳停在半空,悻悻地收了回來,用袖子擦了把臉,退到一邊。
商臨淵走到黑影面前,黑色皮鞋踩在血漬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彎腰,手指捏著黑影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指尖觸到對方滿是胡茬的皮膚,粗糙得硌人。
“我再問一遍,誰派你去醫院的?騎手在哪?”商臨淵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現在說出來,還能少受點罪。要是等會兒你想開口,恐怕都沒力氣了。”
黑影梗著脖子,唾沫星子又要往外噴,卻被商臨淵早一步松開手。
他重心不穩,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少跟老子來這套,老子混道上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喝奶呢!”他扯著嗓子罵,“有本事就給老子個痛快,想讓老子出賣大哥,做夢!”
商臨淵直起身,沒再跟他廢話,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電話剛通,就聽見那頭傳來魏振銘抱怨的聲音:“我說商大總裁,你這是把我當什么了?劊子手啊?我這剛做完一臺手術,手還沒洗干凈,又要去給你‘行刑’,傳出去我這‘江城第一針’的名聲都要毀了!”
“少廢話,二十分鐘內到倉庫,遲到一秒,跑馬場就別想要了。”商臨淵語氣平淡,卻帶著絕對的威脅。
電話那頭的魏振銘瞬間沒了脾氣,嘟囔著“算你狠”,掛了電話。
商臨淵把手機揣回口袋,目光落在黑影身上,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你還有二十分鐘考慮。”
黑影卻嗤笑一聲,拖著鐵鏈在地上蹭了蹭,故意發出刺耳的聲響:“老子不用考慮!就算你們把老子的骨頭敲碎、筋挑斷,老子也不會說一個字!”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倉庫里只剩黑影偶爾的咒罵和鐵鏈拖地的哐當聲。
阿力和其他手下站在一旁,手里的鐵棍、皮鞭攥得緊緊的,指節泛白,卻沒再敢擅自動手。
商臨淵沒發話,誰也不敢越界。
直到倉庫門被推開,魏振銘拎著個黑色醫藥箱快步走進來,白大褂上還沾著碘伏的淡黃色痕跡。
他一進門就皺起眉,捂著鼻子往后退了半步。
“我說你們這地方能不能通通風?血腥味都快把人嗆出肺來了,我這剛聞完消毒水,又來聞這個,遲早得留下心理陰影。”
他走到黑影面前,蹲下身,先掏出個小手電,扒開黑影的眼皮照了照。
又摸了摸對方的頸動脈,嘴里念念有詞:“瞳孔對光反射還行,就是失血太多,再折騰兩下,真就扛不住了。”
黑影瞪著他,嗓子里擠出惡狠狠的話:“你就是那個只會用陰招的破醫生?想給老子扎針?老子不怕!”
魏振銘挑了挑眉,從醫藥箱里拿出一排銀針,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冷幽幽的光。
他捏起一根最長的,在黑影眼前晃了晃。
“小伙子,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這針跟別人的不一樣,扎進去不疼,就是能讓你全身的神經都跟被螞蟻啃似的,癢到骨子里,還抓不著。你說要是癢上幾個小時,人會不會瘋?”
黑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變,喉結滾動了一下,卻還是硬撐著:“少他媽嚇唬老子!老子什么苦沒吃過,還怕你這幾根破針?”
“哦?那咱們就試試。”
魏振銘不再廢話,手指在黑影的胳膊上摸索片刻,找準一個穴位,手腕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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