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話語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瞬間在演示廳內激起了千層浪。
“他……他說什么?愿意接手fop患者?”
“這可是進行性骨化性肌炎!世界難題!他敢做出這樣的承諾?”
“是狂妄,還是真有底氣?”
臺下議論聲四起,各種語交織,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強烈的好奇。
記者們的相機快門聲此起彼伏,瘋狂捕捉著陳陽鎮定自若的表情和臺上h國專家們驟變的臉色。
羅伯特和史蒂文森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極大的震驚。
作為頂尖西醫專家,他們太清楚fop的可怕和目前醫學的無力了。陳陽此舉,無異于在走鋼絲,一旦失手,之前積累的聲譽可能大打折扣。
山本一郎先是震驚,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欽佩和擔憂,他見識過陳陽創造奇跡,但這次面對的挑戰非同小可。
文浩東和旬佳宏也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陳陽會做出如此直接的承諾。
文浩東下意識地想開口,卻被旬佳宏用眼神制止了。
旬佳宏低聲道:“師父既然敢說,必然有他的考量。”
金敏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陳陽的話,簡直是在公然挑戰他們韓醫國際醫療中心的權威,暗示他們的治療可能會遇到瓶頸,需要別人來接手!
這讓他們精心準備的壓軸戲,味道全變了。
樸正煥更是氣得胡須微顫,他活了大半輩子,被譽為國醫大師,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怒聲道:“陳博士!你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這位患者在我們這里治療情況穩定好轉,何來‘瓶頸’一說?你這是在詛咒我的病人嗎?”
面對樸正煥的怒火,陳陽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心悸的平靜。
陳陽笑了笑,語氣平緩:“樸大師息怒,這怎么能是詛咒呢,醫學探索永無止境,任何治療方案都可能存在優化空間。”
“我提出這一點,正是出于對患者負責的態度,fop病情復雜多變,現階段的有效,不代表能持續抑制骨化的進程。”
“萬一呢?”
陳陽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實踐也是建立在理論的基礎上的,不是貿然實踐。”
“我所依據的‘肝腎精血虧虛’病機,并非空穴來風。”
“若我的判斷無誤,患者目前看似改善的狀態,很可能是一種‘虛陽暫復’的假象,根基未固,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火。一旦潛在的精血耗竭問題爆發,病情可能出現反復甚至急轉直下。”
“樸大師,給自已留點余地,我這一番話已經是友善了。”
陳陽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輪椅上的患者身上,看了輪椅上的患者一眼。
“我之所以提出愿意接手,是希望為這位患者,也為所有受此病折磨的人,多留一條路,多一份希望。”
醫學的目的,是救人,而非爭一時之長短。若樸大師的治療能一直順利,讓患者康復,那將是全人類的幸事,我樂見其成,并衷心敬佩,我的承諾,只是一份保險,一份在必要時愿意共同承擔責任的勇氣。”
這一番話,格局瞬間打開。
陳陽沒有糾纏于理論爭執,而是將焦點拉回到了“患者”本身,展現了以患者為中心的大醫情懷和敢于擔當的責任感。相比之下,樸正煥的憤怒,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和過于維護個人顏面。
臺下不少中立派的國際學者紛紛點頭,對陳陽的胸襟和擔當表示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