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血液卻不再是常見的紅色,而是赤金色,流淌之中,又逐漸變成璀璨的金色。
那鮮血如同煉金術中的黃金液體,閃爍著耀眼的光輝,璀璨奪目,仿佛每一滴都蘊含著天地間最純凈的精華。
隨著鮮血流出,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更加炙熱,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燒,散發出一股神秘的金色氣息。
這是存在在流逝,是仙君最害怕的事情,若是存在流失殆盡,哪怕肉身和神魂不死,修為也再難維持仙君境界。
而仙符對此不管不顧,只是冷聲嘲笑:
“是我說的算,是我真名說的算!”
“嗯?”
仙君皺眉,剛才發生了什么?他怎么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罷了,既然如此,你就死在這吧。”
說著,他隨手翻開手中生死簿,緊接著卻又是一愣。
他清楚的記得,仙符的名字被記載在這一頁,畢竟這個世界一萬七千年前存活之人,僅此一人而已。
可是,他找不到了,無論他如何翻找生死簿,都找不到仙符的名字。
“沒事,哪怕書冊上沒有記載,只要我記得,也依舊能夠施法。”
只看他抬手一點書冊,剛想開口,卻又是一呆。
下方,仙符悠悠升空,身邊符翻涌,七竅之中依舊流淌著璀璨金血,但他臉上那染血的笑意,卻冰冷張狂!
“我問你,我,叫什么?”
一張符,抵上了那仙君的脖頸:
“我,叫,什么?”
“你.....你的真名是,是.....――。”
叫不出來,不,不僅叫不出來,他甚至記不得,記不得那幾個字該如何寫,如何發音,甚至記不得到底有幾個字!
“這是我的家鄉,我的成道之地,你不了解我,或許你不知道。”
仙符緩緩將符向前送了一點,此刻整個世界都在為他發力。
世界之力將那一張薄薄的符,就這樣生生的送進仙君的血肉之中:
“我的神通,源自我的家鄉,源自我能夠掌握世間一切法,并以此化我法的家鄉。”
“區區真名,抹去便是。今日后,世上無我名。”
說罷,他一揮手,鮮血噴涌如柱,一顆頭顱就這樣,高高揚起。
“先殺你一次,等回了仙界,符某自會上門殺你第二次。”
說著,仙符身軀自高空之中墜落,抹去真名,將自己的存在生生切去大半。
對于本就已經失去了血肉和神魂的他來說,這是無法彌補的重傷,甚至足以讓他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如果沒有一個辦法彌補存在的缺失的話,他就要死了。
“咳咳......靠.....家鄉和外面的時間差太大了,估計無道和祛難哪怕發現了也趕不過來。”
仙符咳嗽了兩聲,看向天空之中再一次閃爍的流光,此地萬千仙人都是化身,現在,第二批趕來了。
見鬼了,剛才放過狠話,現在,就要死了?
“罷了,給無道留個信吧,好兄弟,記得給我報仇啊。”
仙符抬手艱難的在符上記錄下傳音,旋即低低一嘆,剛想合眼,就看到一道血色刀華,貫穿天幕!
“現在說報仇是不是太早了點?”
血色刀華如雷霆般貫穿天際,瞬息之間撕裂了天空中無數流光,仿佛整個宇宙都為之一震。
李夏輕輕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手中枯骸微微轉動,枯骨長刀驟然化作一柄長劍。
這長劍如白骨般透徹,劍身輕輕震動,剎那間璀璨的劍光如破曉之光照亮了天地。
“龍湫風雨。石浪掀舞。四更山鬼吹燈嘯。”
“此劍,太初山鬼,醉呼君。”
劍鋒揮出,劍光璀璨,攜著風雨之聲與龍吟之音,猶如萬龍破空,席卷四方。
這劍光直破頭頂,刺破萬千仙人組成的陣法,直取蒼穹,沖破層層云霄。
天地之間,萬象為之動蕩,那一劍似乎要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無道...咳咳.....這是我家,悠著點.....”
“你家都死了,還怎么悠著點?”
斬殺漫天仙人,李夏隨手將枯骸丟下,又丟出一個白玉瓶:
“拿著先續命。”
仙符伸手接過枯骸,幾張符貼上強行奪來控制權,又接過敬仙白玉瓶。
再借著李夏身上白貪進行中轉,這才堪堪穩住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