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無道這個老不死的,七零八落的都能拼回來,給打成碎片都能復活,這種傷勢難道不是僅僅只是小傷而已?
仙符重新回到天然面前,跪坐下,一手捏住天然的手腕,金枝玉骨全碎,經脈全斷,識海受創,丹田破碎。
她快死了。
這重傷垂死已被見證,無可挽回,無可救援,現實已定。
不是誰都是域外天魔,哪怕域外天魔之中,他們這樣的妖孽都是少見,對大多數人來說,一個重傷,就要殞命。
“仙符啊,我記得你有四百多歲了吧?怎么一副沒見過死人的樣子?”
天然此時在不限量的生機灌注和無數堪稱世間最珍貴的治療符之下,回光返照一般的回過一口氣來。
她抬眼看向仙符,輕聲一笑:
“你瞅你這樣子,當年姐在山上當山匪的時候,每天都有弟兄死,咱還不是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
若不是大姐頭當年給老娘打服了,從個山匪窩窩里薅出來,老娘也就是戰死在某一次剿滅之中的無名小徒而已。”
說著,她抬起手,拍了拍仙符的臉頰:
“好了,你們的符和生機還有別的用,我話說夠了,放我走吧。”
說罷,她主動掐斷了生機供應,閉上了眼睛。
“幫我跟大姐頭說,天然從不后悔跟她出山。”
沉默。
仙符緩緩起身,身影如雕塑般僵直。
他低頭凝視自己的雙手,指尖微微顫抖,似乎還能感受到剛才托住天然時的溫度。
而這沉默未久,他倏然回頭,望向李夏,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那笑容悲愴中藏著怒意,如黎明前撕裂黑夜的鋒芒,令人心寒:
“無道魔君,幫兄弟一把。”
“走,兄弟帶你去殺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