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的時間，甚至能磨平執念？

還是說，這些所謂的執念，原本就僅僅只是一個笑話？

“玩弄時間之人卻不知曉時間的殘酷，本體，你還要像是無意義的亡魂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游蕩多久，你要一直游蕩到死去嗎？”

李玄序同樣坐起，二人就這樣相對而坐，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夏才慘然一笑：

“我報仇了。”

“然后呢？然后你發現所謂的復仇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們回來，根本沒有辦法讓你的內心安寧。

而你做的所有孽都是真實存在的，你以域外天魔自居，不將他人當成人來看待，也不將自己當成人來對待。”

李玄序依舊步步緊逼：

“但是你內心深處，你第一世的記憶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人，讓你不由自主的去尋找安寧。”

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夏，二人竟然在此時位置互換，李玄序一雙金色眸子之中平靜之色逐漸消散：

“我問你，本體，復活他們到底是為了他們，還是你為維持自己‘人’的身份找的借口？”

“本體，李夏，你可真是個瘋子。”

“如果你連自己到底是魔還是人都分不清的話，我以你為恥，李夏。我以我作為你的心魔這件事為恥。”

當舒秋巧推門而入的時候，靜室之中只余下李夏一人。

空曠的房間之中并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只留下一把劍插在地面上，劍柄已經彎折，劍刃也在剛才的沛然巨力之下損毀。

“李玄序呢？”

舒秋巧走到李夏身邊坐下，問道。

“消散了，沒有足夠的仙人化身符，過去身存在不了多長時間。”

李夏如一尊石雕一般坐在那里，聲音平靜的如無波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