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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 第二真罡(4k)

    李壽福區區從八品主簿,沒有查驗之權,事先壓根不知道箱子里有什么。

    如今見到寶匣上的兩個名字,自然明白其中含義!

    梁渠真預借到了大功!

    當主簿有七八年,年近而立,李壽福從沒聽說過哪個人能預借大功,提此建議,自己心里一樣沒底。

    圣皇口諭果真非同凡響。

    口諭最為實質的好處僅一條:任何事上,只要不太過分,上頭皆會大開方便之門。

    能行方便,自有利益。

    辦事、升遷、留任、申報……諸多無形壁壘一一消散,好處極大!

    梁渠時任七品都水郎,繼續往上得升得六品衡水使,衡水衛。

    掌故楊東雄再想利用大武師關系庇護,多少存在坎坷。

    誰想到梁渠自個爭氣,去上一趟華珠縣大展才華,得圣皇口諭,逐漸顛簸起來的小路重改成坦闊馳道!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水缸粗的老楊樹,比不過碗口粗的紫檀木啊!

    李壽福慶幸梁渠頭一天上任是自己當值。

    多少人想鞍前馬后,沒那個機會。

    吧嗒!

    梁渠合上箱子,環顧左右。

    李壽福心思靈敏,從身后掛板上摘下一串鑰匙:“大人不妨進書房詳觀?”

    “書房?”梁渠抬頭望向府衙后方,“我的書房建好了?”

    七品以上官員,理應擁有自己的書房,即辦公室。

    自清繳鬼母教黃姓支脈后,諸多底層官員填補上空缺,府衙再度大興土木,處于擴建當中。

    李壽福數數日子:“月初五號擴建完工,陸陸續續要往里頭添置桌案,書架,鋪設地毯之類,尚未收拾妥當就沒告訴大人,只是差不出太多。”

    “走!妥不妥另說,帶我去瞧瞧!”

    梁渠抱上木箱,跟李壽福來到府衙二樓,東邊靠后的一個房間門口。

    李壽福尋出對應鑰匙,打開方鎖。

    甫進門,流淌濃郁霞光的墻壁顯出倒影。

    梁渠環視一圈。

    書房內視野通透,采光良好,靠近大澤一側有兩扇窗扉,全部敞開通風,好散去新案上的油漆味。

    位置不錯,風景絕佳。

    換到西邊,必然沒有那么好的采光。

    估摸是冉仲軾特意安排的,他管后勤。

    梁渠跨出幾步,度量尺寸。

    面積不小,有個二十多平,鋪滿地毯,踩踏上去無聲無息。

    里頭布置簡單,一張書架,一張桌案,對面靠墻有張羅漢床,桌案后更有一個五平左右的小靜室,靜室墻壁上半挖空,留有壁櫥。

    兩處地方相加,讓梁渠的書房達到近三十平大小。

    “本想等徹底完善后告知,不過既然來了,大人不妨看看有無不妥之處,一些常用家具,全能讓后勤負責添置。”

    “沒必要,夠用。”

    梁渠轉過一圈,覺得足夠使用,他沒有冉仲軾那么敬業,不會天天來書房。

    箱子放上桌案。

    梁渠先查驗小的那個,一入手,晃晃蕩蕩。

    里頭有水。

    抽開匣蓋,清香撲鼻。

    寶匣里不出意外蓄滿清澈透明,帶清香氣的水液。

    半截拇指大的碧色長蟲浸沒其中,一動不動,團縮成球。

    朝露蟲。

    梁渠回憶介紹,認為那水液多半是某種植物上的露水,聞起來提神醒腦。

    手指戳戳,朝露蟲表殼偏硬,不似蟲軀,外形質感倒接近一顆碧色丹藥。

    見狀,梁渠吞服蟲子的心理負擔減輕不少。

    相比于朝露蟲,枯風水仙則顯得頗為奇特。

    甫揭開,夕陽涌入漆黑木匣,照露出淡金色水仙花的同時,整朵枯風水仙如同沙漠中暴曬數日之久,驟然枯萎!

    整朵寶植從小臂長,眨眼間萎縮到手掌大小,通體生出烤焦般的褐黃色。

    任誰見到都會覺得是一株脫水到發脆的死植!

    梁渠晃晃寶匣,生出幾分趣味。

    他不擔心枯風水仙的突然“枯萎”。

    正常現象,和動物裝死一個道理。

    證明枯風水仙新鮮,有活力,只要重避開陽光直射,自個會恢復過來。

    梁渠來到無光靜室。

    枯風水仙避開陽光,花朵上的褐黃果真慢慢褪去,花朵逐漸舒展,片刻間重化作一朵淡黃色的美麗水仙花。

    沒問題。

    梁渠闔好蓋子。

    兩樣天材地寶的收獲值得欣喜,如今只差最后一樣。

    《青龍殺經》!

    梁渠解開錦袋繩索,取出《青龍殺經》,翻開封面,蒙蒙之中自有一股獨特神韻衍生。

    宗師神韻!

    梁渠到手的書籍書頁嶄新,明顯不是原本。

    但宗師神韻能夠通過神韻石,進行截取復制,類似于金石傳拓。

    且和金石傳拓一樣,神韻拓印之時,難免會對原著造成些許影響,但只要不是成百上千的大批量拓印,完全能忽略不計。

    大順不是小氣的朝廷,兌換的功法留有神韻,能復制必然復制。

    李壽福見到武學,識趣向前一步,雙袖合攏,觀覽窗前景色。

    夕陽碎金下,漁船往來,好不繁忙。

    更遠處,奎閣聳立,矮山上間或存有幾棵褪光樹葉的大樹,大部分仍泛著深綠。

    不知不覺,冬天到了。

    梁渠坐上木椅,大致翻閱一遍《青龍殺經》,眉頭緊蹙成幾字。

    “奇怪。”

    所謂《青龍殺經》后半卷,跟司天野,司申甫說的一樣,壓根不是槍法,只是要說沒有任何關系……

    梁渠從懷中掏出兩本冊頁,《青龍七殺槍》!

    既然知道要領賞,他自然把對應的武學秘籍帶在身上。

    一一對照翻閱。

    “立意相同?太清龍罡?”

    良久。

    李壽福見梁渠沒有動靜,余光見其緊皺眉頭,不由出問詢。

    “梁大人,有什么地方不妥?”

    “不,沒問題。”

    梁渠合上《青龍殺經》,與《青龍七殺槍》疊到一起放入錦袋。

    不是槍法,卻有意外收獲。

    李壽福不清楚什么狀況,識趣沒有多問,確認賞賜沒有差錯,他順手摘下鐵環上的書房鑰匙,同箱子鑰匙一并交予,送梁渠出門。

    梁渠肩擔斜陽,徑直回家。

    天色已晚,沒必要去打攪師父,先自個琢磨琢磨。

    靜室內。

    書頁嘩嘩。

    河泊所書房里,梁渠已經察覺到蹊蹺。

    《青龍殺經》除去本身武學內容外,上頭有不少見解注釋,正是那些注釋之處,散發神韻。

    但其中有兩段注釋較為特殊。

    不寫于上邊與下邊空白處,偏偏在側邊,且并非橫列寫,是較古老,被淘汰的豎列寫!

    梁渠記得清清楚楚,《青龍七殺槍》上同樣有豎列注釋,不多,三段!

    “有點東西。”

    兩本武學全是橫排注釋,特意留下幾段豎列寫的注釋,梁渠不覺得是巧合。

    抄錄武學,原封不動是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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