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本來正在興頭上,哪里肯聽。
這時,倒是寧紅纓臉色大變,連忙上前來搶走糞瓢!
陳玄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把腳從沈金蓮身上撤開,回頭一看,心中也自然咯噔一聲!
昨天那個縣令來了,還帶著兩隊官兵,殺氣騰騰!
不過這驚詫也僅僅只是一瞬,因為陳玄大概知道今天這件事的由來,不就是村里人認為他逃跑了嗎!
可他壓根沒跑,何懼之有!
“賤女寧紅纓一家,見過大人!”
見到縣令縱馬過來,寧紅纓連忙招呼兩個妹妹行禮。
陳玄不情不愿,勉強跟著一起。
這古代的習俗,還真不習慣!
一旁早就有心的張麻子偷窺了這反應,心中更加驚疑。
縣令則又一次深深看了寧紅纓一眼,眼底深處竟閃過一絲不忍和尷尬。
這倒是被陳玄觀察到了!
‘難道縣令和寧家有舊’?
陳玄閃過此念的同時,本來滿臉絕望的沈金蓮,似是看到了救星,當即惡人先告狀起來,
“大人,大人,救命啊,寧家這幾口子,公然行兇,毆打民女,還欺負我們全村,請您...”
‘啪’!
誰都沒想到,縣令直接一馬鞭抽過去,
“又是你這長舌婦,本官自有決斷,輪不到你指揮!”
沈金蓮身上如遭電打,火辣辣的疼,卻只能趕忙趴在地上,連哭都要嗚咽忍著,狼狽極了。
周圍的村里人,也趕忙先后聚攏回來,捏著鼻子忍住身上的大糞味道,苦不堪。
陳玄心底更加認定了那個念頭!
踏踏踏!
這時,一位關鍵人物從驢背上下來,趕往縣令身邊。
今天運氣好啊,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前來點名的縣令大人,這下只要村人再次舉證寧家男人逃了,搜捕馬上開始!
那張寶弓,絕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嗯?這,這怎么可能!”
而等下一秒,本尊正是沈六爺的男人,看著身前一個怒目而視的年輕男人,霎時間瞠目結舌!
寧家那男人?!
不是,這家伙不是跑了么!
陳玄則盯著這個老頭子,目光森寒。
此人,估計就是今天這樁鬧劇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縣令和官兵在場,這老東西,早就躺下了!
“沈六,看來你的懷疑,是錯的啊,人不是在這么?”
這時,縣令也冷冷看向沈六道。
剛才半路上遇到沈六的稟報,可把他驚了一身冷汗。
畢竟寧家男人跑了倒是其次。
關鍵會連累到寧家三女!
自從昨天偶然間知道了她們的身世后,他許海可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不然也不會今天一大早,就來村里點名,想要找個機會...
“是...大人,看來的確是個誤會,呵呵,不過,誰叫寧家本來就是賤籍呢?她們又行為怪異,自然惹人懷疑,看在我...我這也是為大局著想的份上,請您莫要責罪!”
沈六卻微微一驚后,恢復鎮定,有恃無恐道。
他大兒子,在軍中任職,還有品級!
縣令恐怕都不敢責罰他!
寧家就算被他整這一回,又能怎樣?!
那小子沒跑就沒跑,沒跑更好,弓肯定回來了!
“呵呵,確實如此。”
許海自然知道這點,冷笑一句。
再加上這老狐貍,一開始跟他說的就是,懷疑人跑了,請求帶兵確認,所以不算謊報案情。
而陳玄拳頭再次捏緊,開始對權勢產生無比的渴望!
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平民!
別說要仰視騎著高頭大馬的縣令了。
連沈六這種為難自己老婆的老砸碎,都沒法痛痛快快的一把捏死,真是憋屈!
這時,見許海果然沒有追究。
沈六爺也看到了門口寧無雙抱著的那張寶弓,竟顧不得村人的窘迫,上前就對著寧紅纓道,
“寧家大姐,既然你男人沒跑,那咱們就在縣令大人見證下,完成債務交割吧,你家那張寶弓,拿過來!”
寧紅纓頓時眼神一暗,唉,可惜。
夫君不能再用它去打獵了。
許海看到微微一愣,暗中捏緊雙拳。
那是,武穆大將軍用過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