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點點頭。
那就繼續潛伏吧!
只是這一次,他要做的是,堅決不能再讓什么線找到他們!
只要沒有線,他們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媽,我們換個地方生活吧!”
“什么?”
“我說,我們換個地方生活,這個店咱不開了!”
王美娟驚愕的看著張斌。
對方目光沉靜,
“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那個組織氣數已盡。我們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時機,走到陽光下!媽媽,我不想再像陰溝里的老鼠那樣生活了!”
“可……可是……”
可是什么呢?
為了一個虛無的飄渺的,所謂的目標,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組建了一個不健康的家庭,值得嗎?
不值!
那就,聽兒子的吧!
“好,我們換個地方,當普通人!”
-
省城。
拘留室里,光線昏暗。
梁寶兒靠坐在冰冷的小床上,瘦小的身體幾乎要陷進墻壁的陰影里。
周身彌漫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死寂和麻木。
“梁寶兒,你可以出去了。”
工作人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猛地抬起頭,
“出去?去哪兒?”
“梁家村,我們聯系上了你母親,她會照顧你……”
“她不會!”
梁寶兒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大聲叫喚了起來,
“她不會的!當時就是她和梁金鎖一起把我賣了的!送我回去,她會再賣我一次!一定會的!”
工作人員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你不回去,也不能一直在這里住著啊。這里是拘留所,不是福利院。”
“我就要住在這里!”
梁寶兒猛地抓住了小床,死死的抱住,
“我就要在這里,誰都別想趕我走!”
她知道自己的狀況。
離開了那個組織,失去了穩定的抑制劑供應,她的身體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不管去哪里,她都會因為能力失控而暴露,會在抑制劑斷供的痛苦中凄慘死去。
只有賴在國家機構里,她才有可能會活下去,國家機構里的人都是有良心的,善良的,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人民群眾。
她現在也是人民群眾!
他們應該保護她!
但是她的意愿并不能左右上級的決定,幾天后,她還是被轉移到了市里的兒童福利院。
梁寶兒看著福利院里到處奔跑嬉笑的兒童。
他們不是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有問題。
她一個健康的人,為什么要同這些殘障的家伙在一起?
“新來的,給你。”
一個兔唇男孩兒把老師獎勵自己大白兔奶糖遞給梁寶兒。
那糖也不知道被他拿了多久,糖紙都黑了,磨破了。
梁寶兒冰冷的瞪了他一眼,扭頭縮到了角落里。
兔唇男孩兒愣了下:
“你不高興嗎?”
梁寶兒當然不高興,她就要死了!
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個福利院里!
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她緩緩地抬起頭,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兔唇男孩,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冷笑。
下一瞬,男孩兒看到一條綠色的小蛇從墻縫里游出來,緩緩的到了梁寶兒的身上。
“啊——”
兔唇男孩兒嚇得慘叫了一聲,飛也似的奔向了保育員,
“老師,老師,蛇,蛇去咬那個新來的了。”
幾名保育員立刻奔了過去。
梁寶兒靠在墻角,綠色的蛇在她身上游動著,不像是想咬她,而更像是她的朋友。
“老師別怕,它不咬人!”
梁寶兒解釋,“它只是把我當朋友了而已。”
可老師怎么可能不怕,這是蛇啊,看那顏色就感覺一定是有毒的。
老師迅速拉著孩子們遠離了她。
當天晚上,梁寶兒突然發了病,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劇烈地發抖。
數條小蛇圍著她,急得來回游動。
老師根本不敢近前,只能報警。
趙保國帶隊過來,看到這種情況,強忍著恐懼過去將她抱起來送去了醫院。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毒蛇,像是通人性一樣,雖然一直跟著,卻沒有一條發瘋咬人的。
這是不是說明,梁寶兒的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在悔改了?
只是需要更專業、更特殊的幫助?
在經過一系列的溝通之后,梁寶兒被送往了國外的一家研究院。
重新成了一個實驗品,只是這次,沒有變態的折磨,而是純學術的研究。
在那里,梁寶兒遇到了同樣在那里治療的顧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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