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見面那天是晚上,他對寧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輛粉色的小自行車!
后面雖然打了幾個照面,那也是寧寶手握雙刀,像個兇神似的樣子。
雙方擦肩而過。
百貨店很大。
能掛墻上的商品基本都在墻上掛著,尤其是衣服。
余念看中了一件收腰的粉紅色上衣,請服務員幫忙拿下來。
王美玲明明聽到了,但卻裝作沒聽到。
翻了個白眼兒就繼續織自己的毛衣去了。
這可是她準備送給張亨利幫自己辦出國手續的謝禮。
剛剛張三過來,嚇得她趕緊往柜臺下面藏,不小心掉了兩針。
而且,她馬上就要出國當人上人了,對于余念這種帶著三個孩子來百貨店的婦女,她發自內心的不想搭理!
余念根本沒看出來王美玲是不愛搭理自己,因為旁邊有另一個服務員過來幫她拿了衣服。
但寧寶看出來了啊。
而且寧寶還看到王美玲翻白眼兒了。
護媽狂魔寧寶一秒上線,故意跑到王美玲坐的那截柜臺前,跟李向西大聲聊天,
“二哥,二哥,你看到剛剛從這里出去的那個人了嗎?好像中藥店門口的那個乞丐啊!”
李向西也大聲回她:
“就是他,我記得很清楚,上次給他扔錢時,他用手接的,我看到他左手手背上有一個月牙型的刀疤。”
百貨店里幾個售貨員同步看向了王美玲。
王美玲皺著眉:
“誰家小孩兒,管管啊,別大聲喧嘩!”
寧寶立刻聽話的小下了聲音,
“你說他一個乞丐穿得那么干凈整潔的來百貨商店,是不是要做什么壞事啊?”
“估計是來騙人的。我聽說他曾經把一個小寡婦騙得傾家蕩產的。”
“啊?怎么騙的?”
“說是能幫那小寡婦辦出國,結果啊……”
王美玲:“!!!”
“喂,你們這兩個小鬼不要胡說八道啊!”
李向西趴上柜臺,直勾勾的看著她:
“大嬸兒,你怎么這么生氣啊,你是不是也被他騙了?哎呀,那你可不能閑坐著了,得趕緊去公安局報案啊!晚了,怕是錢就拿不回來了。”
“閉嘴!你們肯定認錯人了!”
“不可能,我看得可真了,他手上那個傷疤很有辨識度的!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去看嘛……”
“向西,寧寶,別在那里瞎聊天了,過來試衣服。”
“好噠!”
寧寶應了一聲,拉著李向西跑去了余念身邊兒。
余念給寧寶挑的是一件粉色的收腰小上衣,配黑色的斜紋褲。
這個年代也沒試衣間,只要里面有打底的,就直接把外面衣服一扒一套就完事了。
寧寶穿好,在余念面前轉了個圈兒,
“好不好看?”
余念越看越滿意:
“好看,就要這一套。”
那邊兒李向東李向西也穿好了。
兩套一模一樣的深藍色運動衣,胳膊上還有白色的條紋。
兩個小男孩兒五官一樣,只有皮膚色號不同,穿的也是同樣的衣服,但偏偏就是把這衣服穿出了兩種不同的效果。
李向東穿上顯得斯文俊雅,而李向西卻穿出一股瀟灑帥氣。
仨小孩兒剛換好,就贏來了其他顧客的贊嘆:
“好看。服務員,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給我原樣來一套。”
“給我拿這小男孩兒的。我家孩子也長得白,穿起來肯定也好看。”
“……”
服務員被客人們催著,忙得團團轉。
而王美玲則在一邊兒陰沉著臉,一動不動。
滿腦子都是:張亨利是乞丐?怎么可能?
不過她在想什么,寧寶并不關心,只要看到她不開心,寧寶就開心了。
三套衣服一共花了二十五塊六毛錢。
余念掏了錢和票后,帶著三個孩子出了百貨店,去看鋪面兒去了。
縣城繁華的地方也就人民大街這一條街。
從南逛到北,才在軍民面館的斜對面兒,找到了一間空置的店鋪。
本來余念是想租下來的,但是店老板說他兒子調到省城了,他要去省城投奔兒子,所以這店啊只賣不租。
在經過一番協商后,余念以八百六十塊錢的價格,買下了這間二十平的門面房。
談妥后,立刻跟房東去過了戶,門面房落在了余念的名下。
正事兒辦妥,日已西斜。
余念帶著三個孩子去軍民面館,每人要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兒!
然后才打道回府。
一到家,寧寶就滾上了床,累得只想好好睡覺覺。
偏偏金毛鼠這個話癆,戲癮上來了,非要給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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