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帝忽之命來見混沌大帝的使者?”蘇云心臟劇烈跳動一下,倏忽二帝殺混沌,這件事雖然不是廣為人知,但是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少。尤其是溫嶠的這座歷陽府的壁畫上,便畫了倏忽二帝殺混沌大帝的事情!溫嶠是一個喜歡畫畫的舊神,喜歡用壁畫記錄一些過去發生的大事,他離開了雷池之后,歷陽府的壁畫并未被毀去,因此暴露了不少秘密。最大的秘密便是,倏忽二帝殺帝混沌是事實!而從蘇云在太古禁區的見聞來看,帝混沌與外鄉人對決,受了重傷,被倏忽二帝暗算,并不光彩。也即是說,倏忽二帝是絕不可能讓帝混沌復生!帝倏在與邪帝的斗爭中失敗,被邪帝斬殺,現在好不容易取回肉身,又被腦殼所限制,無暇理會混沌復生的事情。但帝忽不同。蘇云在歷陽府的壁畫上,便沒有看到帝忽的結局!歷陽府的壁畫中,帝忽在殺混沌大帝之后便消失了,沒有在壁畫上出現過!“那么溫嶠說奉帝忽之命前來找我……”蘇云心中七上八下,著實猜不透帝忽的想法。溫嶠道:“舊神之中都在傳說你是混沌大帝使者,這件事也驚動了帝忽。帝忽說,混沌大帝不可復生,他將全力阻攔你,甚至將你誅殺。”蘇云臉色大變,暗自準備好混沌誅仙指,隨時準備出手,瑩瑩也如臨大敵,立刻落入蘇云腦后的紫府之中,站在紫府一的門前,準備調動先天一糯叨細溫嶠渾然不覺,又道:“除非你幫帝忽做一件事,帝忽才不會阻止你復活混沌大帝。”蘇云散去先天一牛Φ潰骸拔籮降佬鄭頭襯鬩豢諂低輳闃凰狄話耄貌幌湃耍他雖然放松下來,瑩瑩卻沒有放松下來,依舊調動紫府中的先天一龐x圓徊狻l熱羲趙樸胛籮教概惺o埽慊崍15壇鍪智勒枷然溫嶠笑道:“這件事情便是,仙界之門處懸掛著一口金棺,你將金棺取下,打開金棺即可。完成這件事情,帝忽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天門金棺?”蘇云心中微動。他當年還十分弱小時,在西土對抗余燼,曾經見過那口懸掛在仙界之門的金棺!他從天外大陸中尋到火德神君的尸體,從火德神君的手中得到了一塊仙,這塊仙祭起之后,可以召喚一口懸掛在仙界之門前的金棺!蘇云為了破壞余燼的計劃,因此不惜讓這塊仙與余燼手中的仙同歸于盡!那時,余燼手中的仙,可以召喚混沌四極鼎的力量!金棺與四極鼎大戰,導致兩枚仙同時被毀!蘇云還記得金棺被召喚時,滔天血浪注入混沌海壓制混沌四極鼎的情形!當年他一度懷疑仙界還有其他至寶,就是因為他見過金棺與四極鼎的對抗,知道那金棺的威能!“金棺里面的人是誰?”蘇云突然問道。溫嶠道:“你看到我的壁畫了嗎?壁畫上若是有描述金棺,那就說明我知道,若是沒有,就說明我不知道。”蘇云皺眉,記得壁畫上并無關于金棺的描述,表明溫嶠也不知道金棺中的是何人。“你若是答應,帝忽便不會殺你,不僅如此,還會讓舊神去幫你,助你完成驚天偉業。比如這雷池,你無法掌控雷池的劫運罷?我可以助你。”溫嶠胸口變得無比明亮起來,聲音震動,讓雷池怒濤洶涌,沉聲道:“當年我便是掌握雷池劫運的神o,有我鎮守此地,替天行道,誅殺邪佞,可保你的天下無憂!你若是是不答應,我手心里便是帝忽寫下的神通,只要我手掌松開,你便灰飛煙滅!你答應下來,我手心里的神通便會消散。
”蘇云急忙向他手掌看去,只見這巨人的大手死死攥緊,看不出里面有沒有神通!瑩瑩目光閃動,笑道:“大個子,倘若士子先答應下來,等你手心里的神通消失,然后再反悔呢?”溫嶠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是好。瑩瑩向蘇云道:“士子,這大個子腦袋雖大,但著實不怎么聰明,看起來不難對付。”溫嶠勃然大怒,肩頭火山噴涌,濃煙與巖漿沖天,怒道:“小丫頭片子,膽敢嘲笑我!”蘇云連忙道:“瑩瑩,不可無禮!還不向道兄道歉?”瑩瑩站在紫府門前,向溫嶠正兒八經的賠罪,溫嶠見狀,道:“你個頭太小,我不與你計較。蘇閣主,你可答應?”蘇云朗聲道:“我答應了!”溫嶠轉怒為喜,笑道:“既然答應了,我便可以放心了,總是捏著帝忽的神通,我也是提心吊膽……”蘇云道:“我又反悔了!”溫嶠臉色大變,急忙去看自己的手心,怒道:“帝忽給我的神通,果然沒有了!氣煞我也!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蘇云連忙道:“且住!我又答應了!”溫嶠巨大的拳頭停在蘇云的面前,這尊舊神神通廣大,拳頭砸過來時,蘇云和瑩瑩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這尊舊神,不愧是能與武仙人并列的存在!蘇云和瑩瑩額頭冒出冷汗,盯著那如山般的鐵拳,這溫嶠的拳面像是黑鐵,指頭表面烙印著奇特的舊神符文,催動之時,符文便從肌理之中浮現出來,圍繞拳頭、指節、手腕、手臂旋轉!而在他動怒之心,胸口心臟便突然變得無比明亮,像是百萬個太陽同時爆發!好在溫嶠的拳頭收發由心,否則這一拳恐怕能把蘇云連同瑩瑩統統打得稀碎!溫嶠收了拳頭,狐疑道:“你莫非騙我?”蘇云笑道:“怎么會?我只是不習慣被人威脅。你剛才用帝忽的神通威脅我,所以我才會詐你,讓你浪費了這道神通。現在你我平等,你們舊神前來助我,我則去幫帝忽打開那口金棺,這才是交易。像你先前,便是恃強凌弱。”溫嶠恍然,笑道:“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罪便是。”他向蘇云賠罪,起身道:“今日之事,當記錄下來!”瑩瑩捅了捅蘇云,悄聲道:“士子,你已經踩六條船了,再踩就是第七條了。不要破罐子破摔,你要自愛,有點追求……”蘇云充耳不聞,驚訝道:“這件事也需要記錄下來?”溫嶠走向歷陽府的石壁,以自己的指頭為斧鑿,在石壁上作畫,道:“我活得太久遠,腦筋又不好,幾百萬年前的事情都很難記清。我總擔心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因此遇到大事便需要記錄下來。我代表帝忽,與混沌帝使談判,自然是一件大事。”他身軀龐大,但是作畫起來筆鋒卻無比細膩,寥寥幾道筆觸便將蘇云和瑩瑩無恥的嘴臉表現出來。瑩瑩看到那圖案,贊嘆道:“看不出這大個子倒是個雕琢高手,這壁畫堪稱藝術!”溫嶠不無得意,道:“小丫頭的眼光很高。”突然,蘇云注意到另一幅壁畫,這幅壁畫他可未曾見過,應該是溫嶠最近畫的。壁畫中是溫嶠見獄天君的情形,兩人不知說些什么,然后獄天君面帶憂慮匆匆離開。“溫嶠道兄,你與獄天君說了些什么?”蘇云詢問道。“獄天君前來探查劫運爆發一事。”溫嶠瞥了那幅壁畫一眼,想起獄天君到來的情形,道:“獄天君說仙人下界,會在吸收下界的仙氣之后遭遇天劫,被三道雷霆削去頂上三花,斬落仙位,注銷仙籍。他上來問我,為何會發生此事。”
蘇云頓時想起紅羅以及后廷其他娘娘也都遭遇過天劫,被削去三花,斬落仙位,成為靈士,心中不禁好奇,道:“那么道兄可知其中的原因?”溫嶠一邊雕琢,一邊道:“我告訴他,仙界已經腐朽,新仙界將成。你們這些仙界仙人,很快便會成為舊仙。你們的頂上三花,仙位仙籍,都不被新仙界所承認,你們的大道,無法烙印在新仙界,因此你們在吸收仙氣時,會被削去三花重新渡劫。”蘇云心神大震,喃喃道:“新仙界,新仙界……這里就是新仙界!”溫嶠繼續道:“獄天君又問我如何在新仙界成仙。”蘇云清醒過來,連忙問道:“仙界的仙人,有在下界成仙的可能?”溫嶠指下碎石紛飛,《混沌帝使無賴圖》即將形成,道:“當然有這個可能。帝絕便曾經做過這種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大道,會隨著仙界的腐朽而一起腐朽,但他提前尋到新仙界,把自己大道寄托在新仙界中,從而躲避劫數。”瑩瑩立刻聽出關鍵,連忙問道:“且慢,你說的腐朽,是仙界先腐朽,污染了那些寄托在仙界中的大道,讓那些大道跟著仙界一起腐朽,還是大道有一定的壽元,壽元一到,便會腐朽?”溫嶠道:“我不甚清楚。我不需要躲災,我的道是天生的,無災無劫。”他與其他舊神一樣,都是混沌大帝登陸混沌海后抖落的水滴所化,與帝絕、帝豐這些生物不一樣。瑩瑩皺眉,溫嶠不需要了解仙界腐朽在前還是仙道腐朽在前,所以不關心此事,但瑩瑩卻覺得這件事至關重要!溫嶠繼續道:“不過我知道帝絕曾經躲過三災。每躲過一次災劫,增壽八百萬年。他寄托自己的大道,好像需要尋找到新仙界的一個占據新仙界劫運的人,奪其氣運。此人,將會是新仙界第一個成仙的人。不過這一代的新仙界與眾不同,這一代新仙界被打碎了,現在還在重新拼合。第一個成仙之人到底會是誰,則需要看每個人的渡劫時的天劫品類。品類越高,便越有可能是第一個成仙之人。”蘇云想起自己的天劫,不禁皺眉,心道:“我的天劫是什么品類?”溫嶠道:“獄天君問我如何才能奪取此人氣運,奪取氣運后如何寄托大道,我哪里知道這個?我便告訴他,讓他去找帝絕詢問,他便離開了。”蘇云道:“獄天君是帝豐的臣子,他去找邪帝,豈不是要背叛帝豐?”溫嶠道:“誰做仙帝,對他沒有影響。誰能讓他存活下來,才有影響。”瑩瑩贊道:“大個子說話很有哲理。獄天君恐怕離背叛帝豐投靠帝絕不遠了。太子,你又立下一項大功!”蘇云悶哼一聲:“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沒做……”瑩瑩問道:“大個子,天劫有多少品類?哪個品類最高?”溫嶠刻好《混沌帝使無賴圖》,拍了拍手掌,打量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笑道:“天劫分為六品。第一品不過是凡俗之品。雷云形成,雷劫劈下,就此了事,這是眾生的劫運,不過如此。“第二品是蛻變之品。多為妖魔精怪蛻去凡胎,修成神圣之品。“第三品為仙劫之品。靈士渡劫,劫運化作大道烙印天地,立地飛升。“第四品為仙兵之品。雷霆化作仙家寶物形態,前來斬你。“第五品為帝君之品,雷霆為道,前來斬你,雷霆中蘊藏的道可以化作世間萬物,栩栩如生,異常兇險。“第六品為至寶之品。雷霆形成至寶形態,前來斬你。”蘇云聞,有些詫異,自己的雷劫似乎不在這六品之中。“除了這六品之外,還有一種雷劫。”溫嶠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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