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腦子里炸開煙火
眸子里透著兇狠,還要問她。
“如此,喜歡嗎?”
“子、子衍……”她終于嗚咽著喚出他的表字,像是最脆弱的乞求。
待一切平息,裴煜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內室時,她早已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姜若淺嚶嚀一聲,往柔軟的羅衾里縮了縮身子。
裴煜并沒有急于離開,坐在床沿,鳳眸溫柔的看著人。
看了片刻,大掌隔著衾覆在她的腹部,這里也不知什么時候會有他的子嗣。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一動,旋即又俯下身,在他最貪戀的那片櫻唇上落下極輕的一吻。
這才斂去柔情,起身重回他的御案處理政務。
*
貴太妃身邊的桂嬤嬤又一次來到關雎宮,貴太妃特命內務司針對仲秋新打造了一批頭面,讓姜若淺仲秋宴時戴,應景,也圖個吉利。
待她離去,胭脂打開首飾盒,忍不住嘟囔:“內務司這是什么眼光?怎么全給娘娘用菊花紋樣?菊花雖是長壽花,可咱們娘娘正當妙齡,哪有戴菊花的道理?再說了,這些樣式也未免太過老氣。”
正歪在榻上看書的姜若淺從書頁間抬起頭,淡淡道:“別亂翻,小心有毒。”
“啊!”胭脂嚇得驚呼,“娘娘,貴太妃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地害人吧?”
姜若淺原是逗她,一旁的秋菊已笑著接話:“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明著下毒自是不會,暗地里可說不準。”
姜若淺聽胭脂說款式老,倒想親眼看看,貴太妃究竟會送來何等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便吩咐:“把首飾盒拿過來給本宮瞧瞧。”
胭脂忙將盒子捧到榻幾上。
姜若淺打眼一瞧,件件皆是赤金所制,工藝倒是精細,一望便知出自皇家造辦。只是通體純金,未鑲其他寶石,從步搖到手鐲,清一色以菊花為紋,戴起來金燦燦一片,難免顯得俗氣。
整副頭面中,唯有一對耳墜別致,赤金小玉兔抱著一只搗藥杵,形態靈動,頗有幾分可愛。
姜若淺對秋菊道:“去請白太醫來,還是仔細查驗一番。”
太后表面上雖已離宮前往寺廟,實則臨走前已將一部分可用的人手留給了姜若淺,白太醫便是其中之一。
不多時,白太醫奉命前來,將首飾逐一仔細查驗,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當查驗到僅剩最后一對耳飾時,白太醫拿在手里先是湊近輕嗅,后又拎在手中輕輕晃動。
他神色微凝,轉向姜若淺道:“娘娘,這玉兔腹中是空的,里面有東西。”
胭脂頓時瞪大雙眼:“她們竟真敢下毒?”
白太醫搖頭:“并非毒,是為了讓娘娘花粉過敏。”
胭脂不解地眨眨眼:“我們娘娘素日最愛花草,從無花粉過敏之癥啊。”
“戴上這個,便會有。”白太醫語氣篤定。
姜若淺并未太過驚訝,只是淡淡一笑:“有勞白太醫,退下吧。”
白太醫離去后,秋菊沉聲道:“仲秋宴設在御花園,此時金桂盛開,難免沾惹花粉。”
胭脂氣得叉腰怒道:“每年仲秋宴,京中貴女齊聚宮中。又是這般老氣的首飾,又是暗算娘娘過敏,這是故意要遮蓋娘娘的容貌,想讓旁的貴女出頭!”
她拿起耳飾急道:“娘娘,待陛下回來,您定要稟明此事,讓陛下為您做主啊。”
秋菊眼波一轉,獻上一計:“娘娘何不將計就計?戴上這耳飾,待真過敏,正好讓陛下心疼,順勢查辦這首飾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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