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幾乎將他壓垮。
他癱在王座上,大口喘息,冷汗沿著額角滑落。但片刻之后,一股狠戾的決絕取代了恐懼。不能垮!
為了布狄卡女皇描繪的未來,為了錫恩家族延續的可能,他必須演下去,演得更真,更狠!
他強迫自己將家人安危的恐懼死死壓在心底最深處,如同封印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他現在要扮演的,就是一個識時務、渴望靠山、急于在新秩序中分一杯羹的“精明投機者”!
他很清楚,其實他根本沒的選...
他喚來心腹,此時臉上擠出一個混合著激動與狂熱的笑容:“快!準備!通知所有人,收拾行裝!聯盟城!聶冰會長和肖恩先生沒有忘記我們!這是錫恩家族,也是不列顛重獲新生的天大機遇!”
他們準備的很快,至于錫恩家族的人,他們對于錫恩.卡波是絕對的信任。
當即就準備好了。
他們家族的人,并不知道其中彎彎繞繞。
其實林加斯城,也就是聯盟的招募令,早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一下,在這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人的知道了...
所以,他們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他們都是其樂融融的儀器過去...
通往聯盟城的道路,對錫恩來說,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
馬車碾過新鋪的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卻壓不住他胸腔內擂鼓般的心跳。
車窗外的景象印證了傳聞:昔日的林加斯城已煥然一新,統一制服的辦事人員步履匆匆,新式建筑拔地而起,招募點前人潮涌動,喧囂中透著一種高效運轉的、近乎冷酷的勃勃生機。
這“生機”落在錫恩眼中,卻更像一頭正在蘇醒的鋼鐵巨獸,而他的家族,正被送入它的血盆大口。他緊握著手杖,指節泛白,努力維持著面上恰到好處的、帶著敬畏與期待的神情。
光照會行宮,改造后的總督府,氣氛肅殺得如同極地寒冰。
黑白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映出行走其上的人影都帶著幾分凜冽。
高臺之上,聶冰端坐如萬載玄冰雕琢的神像,銀灰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溫度,目光穿透空間,精準地釘在踏入殿門的錫恩.卡比一行人的身上,仿佛要將他從皮囊到靈魂都剖開審視。
而在聶冰身側一步之后,侍立著的肖恩·奧列里烏斯,則更像一道深不可測的幽藍暗流。
他神情溫和,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禮節性笑意,但那雙海藍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錫恩極其熟悉的、洞悉一切的審視,如同優秀的棋手在評估新入局的棋子。
空氣凝滯,只有錫恩.卡波一行人的沉穩卻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大殿內回蕩。
錫恩.卡波滿臉的緊張,而一旁錫恩家族的那些個人,倒是顯得機器的輕松。
他們四處張望,對于什么都是非常感興趣。
錫恩.卡波對于他們并沒有說明其中的利弊,只是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天大好事。
而他們錫恩家族一起都是甘之如飴。
很多事情,錫恩.卡波很清楚,他必須要獨自承受的...
一行人走上前之后,紛紛對著聶冰俯身行禮...
聶冰看到了錫恩.卡波家族一行人行,笑了笑
“卡波陛下,快快請起!...”聶冰的聲音終于響起:“這一路奔波還是辛苦你們了啊...”
“不列顛的擔子,想必不輕。看著你的臉色都有些憔悴了啊...”
錫恩.卡波聽到了聶冰的話之后心猛地一縮,面上卻瞬間堆起感激涕零的恭敬。
他快走幾步,在距高臺丈許處站定,深深躬身,姿態放到塵埃里:“聶冰會長重了!不列顛...早已是風雨飄搖中的一葉扁舟,自顧尚且不暇,何敢‘擔子’。
回稟會長,我看得清楚,西方的未來,真正的希望之光,盡在聯盟城!今日得以親臨,是我,乃至我們家族莫大的榮幸!此來別無他求,唯愿以殘軀盡一份綿薄之力,追隨會長鞍前馬后,親眼見證您重鑄西方秩序的偉大宏圖!”
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激動與謙卑,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
而此時此刻一側聶冰輕輕撇了一眼肖恩(蕭策)
肖恩(蕭策)滿臉笑容回了聶冰一個目光。
隨即肖恩(蕭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無聲地掃過錫恩深深彎下的、顯得無比恭順的脊背。
那過分的謙卑,在光照會核心權力的殿堂里,反而隱隱透出一絲刻意。
“陛下能如此深明大義,光照會不勝欣慰。”
肖恩(蕭策)開口,聲音不高,平穩清晰,卻帶著奇異的穿透力,讓大殿內本就凝滯的空氣更加沉重。
“只是...”話鋒陡轉,如同平靜湖面下驟然刺出的冰錐!
“光照會行事,向來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陛下初臨聯盟城,正是我等坦誠相見、建立互信之時。”
錫恩.卡波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心頭警鈴大作,后背肌肉瞬間繃緊...
他本以為他們互相是會寒暄幾句,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竟然如此開門見山!
肖恩(蕭策)沒等錫恩.卡波回答,他的那一雙銳利:“如今聯盟招募令威震西方,大勢已成。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據聽說啊不列顛境內,仍有少數不識時務的頑固貴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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