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兩人又擁抱了一會后,秦雅南最終恢復了女強人的樣子,利落的轉身坐進車內。
陳澈細心的為她關好車門,俯身透過降下的車窗看著她,目光繾綣。
“走了。”
秦雅南說道:
“回去吧,外面涼。”
“嗯。”
陳澈的手搭在車窗沿上,秦雅南微微仰頭,還是道:
“我走了,回去吧。”
“看你走。”
陳澈向后退了一步,帶著笑意和不舍的目光膠著在她臉上。
車隊緩緩移動,秦雅南朝著他揮揮手,后視鏡里,陳澈的身影一直立在原地,挺拔而清晰,直至車隊開始拐彎。
秦雅南靠在椅背上,輕輕合上眼,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新生兒肌膚的柔軟觸感,和方才擁抱時他大衣布料的微涼。
醫院門口,陳澈直到幾輛車完全消失在這條路上,才緩緩轉身。
沒有在意路人因為普爾曼,從而驚訝詫異的目光,陳澈很快走回到醫院的大門,發現蘇偉正在旁邊一邊抽煙一邊等他。
“小姨已經回去了?”
陳澈隨口問道。
蘇偉點點頭,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黃鶴樓1916,望向附近的車位反問道:
“雅南走了是嗎?”
陳澈擺擺手:
“我不喝酒,不抽煙。”
“嗯?”
此時沒有其他人在,蘇偉倒是恢復了一些26歲的混不吝,挑眉道:
“你什么時候戒煙戒酒的?”
陳澈笑道:
“我的意思是不喝酒的時候不抽煙。”
陳澈現在確實不抽煙了,一個人抽的時候更喜歡抽雪茄。
但那也是一個人的時候,比如說工作的時候、思考的時候熏那么一根。
他已經過了為過煙癮而抽煙的階段,不是說他就沒有煙癮,而是能克制,戒煙次數多了,戒斷反應對他就影響不大了。
蘇偉見狀,也沒勉強。
只是還不等他說什么,他口袋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連忙拿出來一看。
見是關小琪,他立馬放到耳邊,緊接著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外甥。
陳澈見狀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接了過來,看了看通話界面點開免提道:
“怎么了姐,你找我?”
電話里,關小琪忙問道:
“雅南來了是嗎?走了嗎?我今天下午跟你姐夫去公司看了看,你和雅南去醫院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她走了嗎?”
陳澈就知道是這么個事兒,他說怎么今天不見關小琪兩人,回應道:
“走了,剛走,我也不知道你和姐夫要出去啊,你們現在在哪呢。”
關小琪有些不忿道:
“那打你電話怎么不接啊?”
陳澈疑惑道:
“你什么時候跟我打電話了?”
“剛才啊,打了仨呢。”
陳澈聞有點尷尬,從送秦雅南開始他就沒看手機,而他的手機靜音。
“哦,昨天晚上手機靜音了,今天一天都沒開,剛才也沒看手機。”
陳澈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電話里關小琪明顯有點氣急,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急性子,舒了口氣道:
“雅南走了就算了,我和你姐夫快到了,是這個美中宜和婦兒醫院是吧?”
蘇偉道:
“對,就是這個醫院。”
關小琪聞笑道:
“行,恭喜偉舅又當爸爸了,我看視頻了小家伙挺可愛的。”
蘇偉抽口煙道:
“好好好,你們來吧,見面了聊,我和新新就在醫院門口等你們。”
“好。”
關小琪直接掛了電話。
陳澈把手機還給蘇偉,無語道:
“還沒問他們到哪了,你就等,萬一他們還有一二十分鐘呢。”
蘇偉倒是難得清醒。
“你小琪姐是那種人嘛,她沒說讓咱們上去,就是應該在附近了。”
“哦~”
陳澈看著突然聰明起來的舅舅,無語的笑了笑,緊接著問道:
“給孩子取好名字了嘛?叫什么。”
冷風吹過,蘇偉被煙熏的眼睛不自覺瞇了起來,看著帥氣的大外甥道:
“你有沒有啥好名字。”
陳澈攤手道:
“你別看我啊,我就算有名字也是給我兒子,你外甥孫子留著呢。”
蘇偉聞被嗆了一口,想嘲諷陳澈兩句結果想到了秦雅南,繼而問道:
“怎么了,準備要孩子了?”
陳澈故作無辜道:
“我其實都無所謂,不過雅南確實有這方面意向,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偉剛才噎了一下,就是因為他的潛意識里認為陳澈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他雖然結婚早、當爹早。
可他覺得,結婚、生孩子這兩件事,距離陳澈來說還特別的遙遠。
之所以有這種潛意識,主要就是因為陳天宏和蘇美晴把陳澈培養的太好了。
雖說陳澈十來歲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是農村長大的,不過后來拿的確實是城里孩子的模板,走的別人家孩子的路線。
在這個模板里,別說生孩子了,30歲之前結婚都是對不起“城里孩子”四個字。
在那個計劃生育的年代,80年代、90年代出生的孩子,從小就接觸著晚婚晚育是知識分子、才是人上人的底層思想。
這也從側面證明,無論是早婚早育還是晚婚晚育,其實沒有對錯,沒有高級低級之分,只要科學且適合自己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20歲生孩子確實早,早在父母的心智無法完全成熟,沖動之下容易對雙方家庭,乃至對孩子都不好。
可蘇偉想了想陳澈和秦雅南的情況,倒是也沒必要說什么。
尤其是這個大外甥。
比自己還要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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