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尉遲亮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橫刀貫穿了他的大腿,將他釘在地上。
唐延海一個箭步上前,拔出佩劍,在尉遲亮驚恐絕望的目光中,寒光一閃!
車遲國王弟,尉遲亮,授首!
唐延海一把抓起尉遲亮那驚恐扭曲的頭顱,對還在廝殺的部下喝道:“得手!撤!”
他順手推倒了靠近側門的一座燈臺,燈油潑灑,火焰騰起!
這是給燕陵的信號。
眾人不再戀戰,奮力殺出王帳。
外面已是火光沖天,混亂不堪。
燕陵帶人及時接應,用弩箭射翻了幾個試圖攔截的守衛。
“走!”
唐延海將尉遲亮的首級掛在腰間,帶領隊伍,如同利刃般切入混亂的敵營,向著甘州城方向猛沖。
他們利用燃燒的帳篷和混亂的人群做掩護,且戰且退。
等到韃子那邊和車遲國的將領反應過來,組織起有效的圍堵時,唐延海一行人已經殺出一條血路,接近了甘州城墻。
城頭上的守軍早已做好準備,放下吊籃,弓弩齊發,壓制追兵。
當唐延海和最后一名斥候被拉上城頭,清點人數,十名精銳,無一人傷亡。
唐延海將尉遲亮血淋淋的首級高高舉起,運足內力,聲震四野:
“尉遲亮已死!爾等還不速退!”
城頭上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而城下的聯軍大營,在看到那確鑿無疑的首級后,尤其是車遲國軍隊,瞬間陷入了更大的混亂和恐慌之中!
主帥被殺,軍心動搖。
與此同時,夏州城外的楊凡大營,卻是另一番景象。
三萬西京精銳軍容嚴整,營寨森然。
中軍大帳內,楊凡正與麾下將領推演明日攻城方案。
他年輕,但繼承了其叔父楊巖的沉穩與狠辣。
“童固不過一介校尉,兵力薄弱,兼有田遵潰兵擾攘軍心,夏州旦夕可下。”一名副將信心滿滿。
楊凡卻搖了搖頭:“不可輕敵。童固是裴倫舊部,素有勇名。夏州城防雖不及西京,卻也堅固。強攻難免傷亡。”
“叔父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夏州,而不是一片廢墟。”
他指著地圖:“明日先以投石機轟擊城墻,挫其銳氣。派騎兵游弋四周,防止晉陽方向可能的援軍。”
“同時,派人向城內射勸降書,明田遵無能,我大奉軍乃為安定地方而來,許諾若降,保全城中軍民性命,甚至可讓童固繼續領兵。”
“將軍,這…童固會降嗎?”
“降與否,皆有利。”
楊凡淡淡道,“若降,兵不血刃可得夏州。若不降,亦可動搖其守軍意志。田遵那些潰兵,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攻打夏州的同時,也對城外對田遵同時發動進攻。”
站在城頭,看著城外連綿的敵營和那些高大的攻城器械,童固的心不斷下沉。
他不畏懼戰死于此,卻擔心因自己沒守住夏州而影響晉陽,甚至打亂趙暮云在隴右的戰略。
“晉陽…援軍何時能到?”
他望著東北方,喃喃自語。
他也知道,韓忠和胤稷殿下手中兵力也有限,還要防備其他方向,能否及時派出援軍,援軍有多少,都是未知數。
這個夜晚,對童固和夏州城而,格外漫長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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