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云又補了一句,“這些煙草被他們帶出去,說不定能給我們推廣宣傳呢!”
“金絲草的種子和核心科技,掌握在我們手中。”
唐延海疾步而去,趙暮云回到床榻邊,李四急忙過來扶他。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內侍尖細的通傳聲:
“圣旨到!陛下口諭,宣平虜校尉趙暮云,即刻入宮覲見!”
皇宮,御書房。
龍涎香的氣息依舊馥郁,卻壓不住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凝重。
永昌帝胤承乾端坐在寬大的紫檀御案之后,臉色看不出喜怒。
御案之上,赫然擺放著一份來自河東的奏疏,是派往晉陽的監察御史周廷玉的密奏!
內容正是關于晉王胤曦私調兵馬一案的初步查報!
皇帝的目光,落在被兩名小太監攙扶著正要行禮的趙暮云身上。
他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虛弱,手掌上裹著滲血的紗布,整個人透著一股風中殘燭般的虛弱。
永昌帝頓時心中不忍,輕輕揮手:“免禮,賜座!”
“謝陛下!”趙暮云毫不客氣坐在了小太監搬來的軟椅。
皇帝隨即揮手,侍立一旁的呂春芳急忙將御書房內的太監全部轟了出去,并將門關上。
偌大的御書房,只剩下趙暮云和永昌帝兩人,還有燒成一條線的檀香。
皇帝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趙暮云。
趙暮云坐在軟椅上,并沒有不自然,迎著皇帝那直探內心的眼眸,一片坦然。
房間內出奇的安靜,仿佛兩人的心跳都能聽到。
“趙卿!”終究還是皇帝打破了平靜,他的聲音古井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朔州軍報,朕已覽。韓忠力戰重傷,將士浴血,朕心甚憫。”
趙暮云微微挺直身子,聲音嘶啞而淡然:“謝陛下體恤。臣等沒有辜負圣恩,擊退韃子,護朔州不失。”
永昌帝微微點頭:“朕在金鑾殿上的承諾,此刻兌現,那些官的彈劾,卿不必理會,他們若是再提,朕治他們的罪!”
“謝陛下隆恩!”趙暮云大聲拜謝。
“至于晉王的事情!”皇帝的目光掃過那密奏,語氣陡然變得銳利:
“他為了幫你,親自去找布政使,用親王的身份迫使其調動三府兵馬,罔顧朝廷法度,此風斷不可長!”
“監察御史周廷玉查實,其確有‘事急從權’之表,然無旨擅專,僭越之實難逃!”
“朕已下旨,嚴加申斥,令其閉門思過,無旨不得離府!”
“涉事之河東布政使及三府都尉,革職查辦,押解進京!”
這是皇帝對晉王調兵一事,最終也是嚴厲的定性!
打壓的信號,清晰無比!
看似警告晉王,實則是在敲打趙暮云:看,你這個盟友和靠山,朕說動就動!即便你和晉王聯姻了,你還是我皇帝的人,只忠于我一人!
趙暮云哪里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他心頭苦笑:
讓晉王當磨刀石是你,讓我跟晉王聯姻也是你,現在晉王稍稍抬頭,打壓的人也是你!
我只想安安靜靜當一名邊關大將,這些政治斗爭誰想摻和?
還不是你老人家非要將我綁給晉王。
“陛下圣明!”
不過皇帝將三府都尉革職,令晉王閉門思過,倒是解決了晉王的人想控制朔州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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