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想給這只松鼠起名德拉科,”瑪吉笑瞇瞇地說,繼續講起他的童話,“第二天,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帶著兄妹倆上路,瑪吉先是在松鼠身上劃出細小的傷口,隔一段路灑幾個血點在腳邊的草上。”
“這就開始血腥展開了是吧。”黛拉低聲吐槽道,她立馬刁難起瑪吉,“期間,小黛拉聽見了松鼠細微痛苦的哀嚎,她驚慌地詢問起瑪吉,趁著兩位家長不注意,想要奪過受傷的小松鼠解救它。”
“可惜經受傷害的松鼠陷入到了歇斯底里的發狂狀態,也不管黛拉是來解救她的,不管不顧的亂咬亂撓,弄傷了黛拉的手背,血液濺落,完成了那一小段路的標記,”瑪吉仍笑瞇瞇,不過語速快了很多,顯然不想再給黛拉互動機會了,“瑪吉氣壞了,一下捏死了松鼠。”
“好吧,看來我只能單方面剝奪這只死松鼠的名字了。”黛拉不想打斷今晚的溫馨,于是換了種更妥協的抗議方式。
“接下來,血點從松鼠尸體中擠出,擠不出血后,瑪吉就開始撕扯松鼠的尸體,把那一點點沾著毛的碎塊丟在路邊,”瑪吉完全沒意識到童話里不該仔細描述傷害的過程,可能扯上德拉科,他心里還是太不滿了,才說出這段來,“等到松鼠尸體差不多用光的時候,格林德沃也就停下了。”
“格林德沃支走了不舍得跟孩子分別的鄧布利多,向他承諾會給孩子指南針并叮囑他們過了中午就往回走,可是轉頭,他卻對兄妹倆說,‘你們在這兒等到晚上,巫師會來的’,指南針就更沒有影子了,”瑪吉聲音起起伏伏,盡力靠聲音傳達出童話的情境,“說完,他就拉著鄧布利多走了,只剩原地的兄妹倆抱在了一起。”
“小黛拉禁不住喊道,‘格林德沃是大騙子,誰都知道晚上林子里會有吃人的大蛇的’,瑪吉則安慰她,‘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再待一會兒,我會趕著日落帶你回家’。”
“哇,真是天真無邪、可可愛愛的小黛拉。”黛拉用冷漠的語氣說著驚嘆的話,完全表達出了她的陰陽。
“當然,然后我們天真無邪、可可愛愛的小黛拉,”瑪吉笑著,反而無賴地應下了,“就這么跟著瑪吉在日頭落下去一點后尋著一路的松鼠碎片回了家,正趕上晚餐。”
“碎片?真感謝你用這個取代了尸體一詞。”黛拉低聲吐槽道。
“兄妹的歸家,讓鄧布利多感動萬分,他做了豐盛的晚餐,嘴里念叨著再也不讓孩子出門歷險了,”瑪吉聲調揚起,“與之相反,格林德沃只能強做出笑臉,他推遲了不聲不響離開鄧布利多、讓他孤家寡人的計劃,又繼續起他們暗流涌動的家庭。”
“家庭?不是說他們是朋友么?那誰是父親誰是母親?”一直仔細聽故事的黛拉抓到了前后不一的細節。
“主要是我想不到跟鄧布利多相稱的女人,又下意識地想到了格林德沃,他們可以是搭伙過日子的,嗯......一般朋友確實不會收養小孩還住在一起,那就委屈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當一對感情破碎的同性情侶吧,”瑪吉修正起童話故事里的人物關系,又簡短表達自己的想法,“害,不重要的細節,我還是很開明的,兩個父親完全可以接受。”
“重點是你接不接受兩個父親么?”黛拉笑起來,“重點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接不接受被當作同性情侶好不好。”
“沒事,我的故事,我接受就好,”瑪吉結束了這個小插曲,繼續他的故事新編,“時隔不久,格林德沃又攛掇起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堅持拒絕了一段時間,最后又妥協了。”
“把鄧布利多說的很糊涂是你的惡趣味嘛?”黛拉問。
“記得我們剛剛修正了關系嘛?”瑪吉理直氣壯地說,“現在你可以用愛情,這一總是讓人糊涂和沖動的概念解釋鄧布利多的行為了。”
“毫無疑問的詭辯,”黛拉說,“但我給你個面子,試著接受一下。”
“很好,那我繼續,”瑪吉又翻過一頁紙,“同樣的晚餐和同樣的對話又發生了,可惜這次瑪吉沒能出去再抓一次松鼠,格林德沃把他們的房間鎖上了。”
“小黛拉驚慌失措起來,瑪吉嘴上安慰妹妹,可心里也陷入了一種小小的絕望,只能在第二天的早餐上偷偷藏了一塊面包進口袋,他們又被帶進了林子,瑪吉撒了一路的面包碎屑,但當格林德沃哄騙著鄧布利多離去后,兄妹倆發現一路的碎屑都被蟲兒鳥兒吃掉,他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他們只能在深林里游蕩,很快就到了晚上,危險的大蛇出現了,兄妹倆慌不擇路的逃跑,落入了被夜色掩蓋的陷阱,一陣彎彎繞繞的下墜后,他們掉進了籠子里。”說完這一小段,瑪吉停頓了,他看向黛拉。
“哦!”黛拉配合地用童趣的聲調問著,“是誰弄了這個抓小孩的陷阱呢?”
“一個叫伏地魔的壞巫師,”得到配合的瑪吉滿意地笑了,“那是個實在冷酷無情的人,他用哥哥瑪吉實驗起了魔法,又讓黛拉作為苦力照顧他的起居。”
“在妹妹黛拉不停忍受咒罵和饑餓的時候,哥哥瑪吉被不幸地變成了一條蛇,成日被恥辱地當成寵物逗弄,”瑪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了,而這份低沉是為了襯托接下來的高昂,“而境況糟糕的兄妹倆都沒有選擇放棄,他們蟄伏下來,靜靜等待著機會。”
“借著打掃整個房子的便利,細心聰慧的黛拉偷學起書房的魔咒,瑪吉則利用蛇身去聯合起林子里的那條大蛇,”一頁紙又在瑪吉手上被翻了過去,童話里的兄妹也迎來了轉機,“終于,他們找到了機會,趁著壞巫師伏地魔出門尋找材料的時候,被瑪吉唆使的大蛇偷襲了伏地魔,這條可憐的沒什么腦子的蛇被魔法殺死之前給伏地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受了重傷的伏地魔踉踉蹌蹌地回了他的房子,態度很壞地命令黛拉給他熬制傷藥,黛拉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卻在熬藥的過程中加入了瑪吉帶有迷幻效果的毒液,”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瑪吉愉悅地笑了,“喝下藥的伏地魔陷入了昏睡,黛拉在用束縛咒把昏睡的壞巫師死死困住之后,又用一個烈火咒點燃了房子。”
“我喜歡這個束縛咒的細節。”黛拉品評著,也笑了。
“對,聰明的小黛拉是很細心的,可不會犯馬虎大意而給事情留有余地的錯誤,”瑪吉順勢夸獎了黛拉一句,才有講起故事的結尾,“這場大火將伏地魔和房子一起燒為灰燼,只有幾本魔法書被恢復自由的黛拉帶走了,她拿著這些書,安撫著肩頭仍是小蛇的瑪吉,‘你放心,哥哥,黛拉會找到讓你變回人的方法的’。”
“就這樣,我們的小黛拉帶著哥哥和魔法書,踏上了新的旅程,”瑪吉拖長了音調,講出了故事的經典結束語,“――劇終――”
“劇終?”黛拉發出了最大的疑問,“你認真的?你變回人的方法呢?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的后續呢?”
“啊,比起完美結局,我個人更喜歡開放式結局,旅途總不會有終點的嘛,”瑪吉單手合上書,摸著下巴說,“不過如果你強烈要求的話,我可以勉強改為――未完待續――,不過這得是下一次的睡前故事了,現在我已經沒有靈感了。”
“講的是格林童話,你卻要跟我玩一千零一夜?”黛拉不滿地說。
“你不喜歡聽我的童話嘛?”瑪吉眨眨眼睛,委委屈屈地說。
“那你知道聽到一個沒有完結的好童話多么讓人心癢嘛?”黛拉也眨著眼睛,也委屈地說,“你這可是睡前故事,現在可勾的我睡不著覺了。”
“沒關系,我今天剛學到一個睡前故事的關鍵,”瑪吉臉上的委屈無縫銜接地轉變成了溫柔,他俯身向前在黛拉額頭印上一吻,“晚安,我親愛的女孩。”
額頭的濕潤讓黛拉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她身體下移,更埋進了一點被子,臉上無意識地微笑起來。
“好吧,晚安,我親愛的瑪吉,我等著你接下來的故事。”
黛拉說,有一種輕微但不能忽視的幸福混進了她似乎平常的笑容。_c